“巴石,你先留下,我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就在几人准备各自回帐的时候,王玄策把他叫住了。
王玄策现在身为使团正使,出使任务在身,毕竟在一个地方不能耽搁太久。可他又想查明将军府那探子的情况,遂决定夜探窦府。
莫度则认为这些事并不是王玄策该管的,如果因此事耽误了使团的行程,那后果不堪设想。他虽然不太赞同,却也跟着一起行事。
营帐里烛火悄然熄灭,三人身着夜行衣缓缓而行,避开了巡夜的护卫,悄悄的从营地里溜了出去。
几人按照巴石所说的路线,没一会就到了镇外。此时明月当空,月光洒在前方一排排的高墙上,好像银墙一般。王玄策皱了皱眉,诺大的宅院大门外,竟然没有一个看家护院的人,静悄悄的。路两旁的树木被微风吹的沙沙作响,只有大门屋檐下的两盏大红灯笼散发出红色的光芒,让人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
王玄策初见窦府宅邸,不由得感叹。难怪窦府建在城外,这窦家的宅邸宽阔无比,宛如一座小城那般。
“大人,我们从哪翻进去?”
“没有必要的话,尽量不要擅自闯入,待会找个地方,先上去看看。”
几人在窦府门外的树林里猫着,正商量着准备踏墙一探究竟的时候,嘎吱一声,侧门打开了,一个人影从宅邸里窜出。
“大人,快看!夜闯闯营地的那个探子!”
莫度往前挪了挪身子,问道:“大人,要不要跟上去!”
“巴石,你在这看着,我和莫度跟上去看看。”
两人把黑面巾一拉,挡住脸庞,悄悄的跟了上去。
奈何那探子出了府门就策马而去,可两人如果骑马追赶,目标就太大了,很容易就被发现了,只得且躲且追。好在天色渐晚,那探子没有骑马狂奔,骑行的速度也并不是很快,凭借两人的脚力,暂时还能跟得上。
那探子前行了十几里地就慢了下来,两人见状,躲到了草丛后面,气喘吁吁的观察着前方。只见前方树林的空地上燃起了火堆,卫兵几乎是两两一组,手持长枪巡视着。
“这个地方肯定有鬼!”
“怎么样?咱们跟进去看看?”
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猫在草丛里,待两个哨兵路过,悄悄的从后面跟上去,咣当,就这么一下,把两个哨兵给敲晕了。在确定没人看到之后,他们把两个哨兵抬到了树丛后面,用杂草盖了起来。
“时间不多,抓紧换上他们的衣服!”
莫度邪魅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葫芦在王玄策眼前晃了晃。这是他临来之前跟白长老拿的一点酥清风,没想到还派上用场了。
他们迅速的扒下那两个守卫的衣服换上,就在王玄策准备起身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使劲的摆了摆脑袋。
“大人,怎么了!”莫度压低声音问道。
“小丛花景天的毒又犯了,没事,快走吧。”
两人整了整衣冠,开始学着哨兵巡视起来。只见这片空地上架起几堆篝火,哨兵在最外侧把守,里面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他们俩装腔作势开始往里走去,穿过一小片小树丛,就到了梁山的山脚了。
“什么声音?”两人停下脚步细细的听着。
“走吧,好像是凿石的声音。”
他们俩循声走去,发现山脚下的树林里搭起了很多帐篷,在右边那块空地的帐篷前,一些人老百姓模样的人正在驾火做饭,而右边那侧的空地上,一些人在砍着树木,一些人则在凿着石头。
看到这样的情景,王玄策更疑惑了,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刚想再往里走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两个人谈起了话来。
“哎,我说,今天你出了多久的工?”
“我今天不舒服,只出了半天的工,拿到了一百钱。我得加把劲了。你呢?”
“我今天都在出工,拿了两百钱了。”
“哎,是啊。在家里种庄稼一年到头剩不下什么,这里可好,出一天的工就相当于好几年的收成!”
从两个百姓的对话中得知,城里的壮劳力基本上都跑到这里挣钱来了,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拼命干活。但是东家也有规矩,钱可以挣,活没干完就不能走,就算想要走,也得保守秘密,不然,下场只能是曝尸荒野。原本还以为村镇里的壮劳力失踪,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可目前看来,有些多虑了。
这时,莫度推了推王玄策。
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体上的石壁上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还不时有人进出。
“走,过去看看!”
王玄策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这些空地都被密密麻麻的树林给围住了,要是在远处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两人拿起一旁的火把,大摇大摆的往山洞门前走去,跟守卫门口的哨兵点了点头,两人钻进了山洞。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这山洞是在山体内凿开的,往前行进了大概十几米之后,两人来到一个平台,平台上有几个往上走的阶梯。两人扫视了一下四周,洞内的空间变得宽敞起来,抬头一望,竟然还能看到月亮,原来这是一个原始天坑形状的山洞。
此时,中央的空地上篝火熊熊燃烧着的,火星不断的飞腾。
莫度拍了拍王玄策的肩膀,他低声说道,
“快看那边,咱们走!”
天坑的空间很大,篝火的不远处还架着木桌子,桌上还摆放着各种各样酒菜,想是什么大人物要在这里休憩。
“这些人可真不亏待自己,都是好酒好菜。”莫度压低了嗓音。
说完,他走过去,坐在了其中的一把椅子上。
“莫度,小心一点?”
“放心吧,我们现在是哨兵。”莫度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