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凡白倒是很有气度,向韩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阳脚步没动,站在原地,说道:“我挑战元门羿天工,认输。”
“……”
所有人都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韩阳这家伙,真是不给人半点空子钻。
用掉羿天工最后一个被挑战名额之后,其他人想要针对羿天工也没机会了。
只有羿天工挑战别人的份,别人挑战不了他。
这让几个蠢蠢欲动,准备先耗光被挑战次数,避免韩阳报复,再挑战羿天工的家伙,彻底没招了。
就连袁凡白也多看了韩阳一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韩阳不计较个人胜负名声,力保同门,这做法让他钦佩。
天才精英,哪个不是心高气傲。
很多人明知道落败有利于宗门,为了个人前途,在元宗面前彰显实力,也不会如此做。
韩阳却毫不犹豫的做了。
单凭这一点,袁凡白就高看韩阳一眼。
羿天工握着弓箭的手紧了紧,然后狐疑的看向韩阳。
他和韩阳不熟悉,韩阳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韩阳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元门大师兄,血莲剑客。
这一刻,韩阳的形象和血莲剑客重合了,两人都是那么“热爱宗门”,“舍己为人”。
“不
会吧……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羿天工莫名想到韩阳刚刚手持天渊剑的身影,和血莲剑客真有八九分相似。
元门大师兄血莲剑客,与韩阳是同一人?
这玩笑开大了!
羿天工都能想象到,这消息要是爆出去,能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因为韩阳“霸占”血莲剑客遗迹名额的事情,两个人的拥趸可是没少起纷争。
两人若是同一个人,那……
被挑战的资格全部耗尽之后,元门就像是第二轮会武的旁观者。
看着其他宗门拼的你死我活。
总宗会武可不是闻听默默的比武较技,很快,场上便出现了伤亡。
上三门对其他宗门几乎是碾压式的获胜。
但凡有几分血性,想要挑战上三门权威的十五门弟子,都遭到了上三门的残酷镇压。
哪怕获胜一次,也会立刻遭遇上三门顶级天才的挑战。
短短一个时辰,已经用七八个十五门弟子重伤,甚至惨死。
总宗会武,显示出其狰狞的一面。
并不是每个门派都像元门那般好运,拥有韩阳这样护犊子的强者庇护。
第二轮结束,过关者六十三人!
竟然没凑够六十四人。
除了韩阳与羿天工之外,侥幸过关的十五门天才,只有区区十三人。
其余四十八
人,竟然都是上三门的人。
“呵呵,小家伙们,表现的都不错……现在开始第三轮……”
公良雨满脸笑意,眼中似乎根本没有广场之上的那些尸体。
哪怕宗门内部,竞争也是残酷至此。
无数年来,公良雨早已经习惯了。
第三轮会武开启!
韩阳发现,除他之外,所有各门天才的神情都变得颇为复杂。
有畏惧,又憋屈,有愤愤不平,也有几人是跃跃欲试。
他这才想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徐自然那家伙居然没和他提起总宗会武第三轮的事情。
这会武第三轮,难道有什么猫腻?
公良雨前面带路,六十三位十八门天才,一路向前,向元宗山门方向走去。
一炷香之后,元宗巨大的山门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韩阳首先注意到的,便是山门之前石牌坊两侧,那足有十丈高的巨大石碑上的对联。
上联是:众妙无门是谓元之主。
下联是:群魔尽扫是谓武之真。
两联文字,铁画银钩,独有一番道韵风采,书写之人,至少应该是武皇级别。
似乎,元宗这个门派也曾经辉煌过。
对联之下,石牌坊之前,几排醒目的座椅。
第一排,只有一张镶金包玉,尽显奢华的石椅。
第二排,两张座椅
,规格稍逊一筹。
第三排,五张座椅,又差了一等。
第四排,则是其余五十六张座椅,就只是寻常的金丝楠木而已。
而在这些座椅之前,站着一个背负双手,披散着银色长发的青年。
这青年,如玉的面庞之上,透露出淡淡傲气,双目微眯,眼望众人,如俯视众生蝼蚁一般。
除去苏墨衣、穆乘风、袁凡白少数几人之外,其他十八门天才弟子,被目光一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无人敢与此人对视。
公良雨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看不出喜怒。
直到在场敢目视前方之人,就只剩下七八人之时,老头才笑呵呵开口。
“第三轮的规矩,还是和以前一样,觉得自己可以占据哪个座位,就大可以坐上去!只要你能坐到相应的座椅上,那便是你的名次……”
公良雨所说的规矩,让韩阳略感诧异。
想做哪把座椅,就坐哪一把?
难道,是彼此之间互相厮杀?
那和第二轮有什么区别,完全多此一举。
不过,看其他人了然的样子,似乎里面还有其他猫腻。
宣布完规则之后,公良雨便退到一边,笑眯眯看戏。
“我先来!”
让韩阳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迈步上前的居然会是羿天工!
更诡异的是
,其他十七门弟子,居然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韩阳不解其意,便没有轻举妄动,决定先观望一下再说。
羿天工来到座椅前那青年面前,拱手道:“元门羿天工,请赐教!”
那青年不为所动,甚至连背在后面的双手都没有拿出来。
羿天工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弯弓,射箭。
砰砰砰!
弓弦震颤,三枚羽箭射向青年。
十丈!
五丈!
三丈!
青年依旧背负双手,一动未动。
嗖嗖嗖!
羽箭到了!
面对眼睛、脖颈、心脏的三枚羽箭,青年脚步未动,身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