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快醒醒...”
张婉灵在一片黑雾之中,迷蒙之中竟听见有人在唤,怎么回事?是父兄真的听到自己的心声,在忘川之上等她吗?
忽然那片黑雾逐渐扩散,有人将她从梦境之中拉了出来。
张婉灵缓缓的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模糊的大脸,她下意识的转动手中玉笛,抵到面前之人的心口处。
只听那人“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往后一仰,摔坐在地上。
“主子,你这笛子可不要随便乱指啊,会出人命的!”
张婉灵定睛一看,天冬?她不是早就被张婉霜给毒杀了吗?忍不住惊呼。
“你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天冬被自己主子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怎么?看到她活蹦乱跳的很失望是吗?
“睡癔症了?不该啊,明明才眯了不到半个时辰...”
天冬看着张婉灵“贼眉鼠眼”不停打量周围的模样,发烧了?也不对啊,主子从小在她的悉心照顾下连感冒都没有过。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张婉灵的脑门,没想到触手一阵冰凉,这下可轮到她吃惊了。
“这是...眼泪?主子,有话好好说啊,女子有泪不轻弹不是您之前常说的吗?”
“天冬,我没事,就是看见你太高兴了。”
张婉灵拍开她的手,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此时还泛着泪花,可嘴上的笑意却是止不住,她,真的回来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运功试气,感到了心窝中一片温暖的金光在体内扩散,还好,金蚕也还在自己的体内完好无损,小家伙,是你帮了我吗?
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拉起天冬的双手,很是迫切的问。
“我阿爸和阿兄呢?”
“王和公子明日才从苗疆启程,您等不及要去中原,偷偷带着奴先出来了,您忘了?”
“对对,现在还早,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天冬扶着张婉灵缓缓起身,被这话又弄得摸不着头绪,心里忍不住吐槽,别是练蛊走火入魔了,怎么突然之间变得神神叨叨的。
“追,快追,上面那位下令,杀不死他咱们就得提头去见!”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过来,找准方向后,张婉灵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十分清脆悦耳。
天冬这时才想起来刚刚将主子叫醒是做什么,忙追了上去。
只见大约七八个黑衣蒙面人,合力将一个男人围在中间,口中骂骂咧咧,满是得意之色。
“以后说出去,咱们兄弟几个杀了大秦最厉害的少年将军,那还不得名声大噪啊,哈哈哈哈...”
他们口中的少年将军此时已是伤痕累累,可还是强撑着身形,手持长剑,一双墨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一点惧色。
就在双方准备开始殊死一搏之际,一阵诡异的笛声幽幽的传了过来。
几个黑衣人暗想,坏了,莫不是援兵这么快就到了?
可转头一瞧,只一位异族女子,手持玉笛,旁边还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丫鬟,看着毫无杀伤力,瞬间又放松了戒备。
“没成想这密林之中竟还有如此绝色美人,待爷们完事再来好好伺候你。”
污秽之言不堪入耳,张婉灵并没有理会,只是缓缓的向前走去。
“小美人,可别不听劝,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你若听话,爷们还可对你温柔一些,如若不然,别怪爷辣手摧花。”
“呸!凭你也配。”
自家主子不还嘴,天冬可听不下去了,这群中原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这年头什么狗都敢乱吠了。
为首的黑衣男闻言瞬间暴怒,看了一眼已是垂死挣扎的少年,冷哼了一声。
“这家伙交给你们了,我去会会那个小娘们。”
看着怒气冲冲而来的黑衣人,张婉灵深吸一口气,手中玉笛飞转,一曲邪魅渗人的镇魂曲悠扬而出,目标却不只他一人。
张婉灵迎面走上去,直到逼近,她身形一闪,与那黑衣人来了个擦肩而过。
那黑衣人显然没想到看上去羸弱,只一支玉笛为武器的女人竟有如此了得的身手,也不敢再大意,见自己扑了个空,连忙逆转刀锋,又向后劈去。
可这时候似中邪一般,手脚已然不听使唤,如同石头一般沉重无比,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立定在原地,看着张婉灵往同伙的方向走去。
他远远望过去,自己其他的几个兄弟竟也是和他一样,举着的刀只差分毫就能刺中中间围堵的男人,奈何就是砍不下去。
就在此时,笛声戛然而止,张婉灵将玉笛随意的别在腰间,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晃了晃手腕上戴着的银色铃铛。
“叮铃~”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一众黑衣人应声倒地,口鼻之处涌出了黑血。
“真是一群废物,小小的低级石头蛊就把你们解决了,也不知道豪横些什么。”
天冬挨个上去给了他们每人一脚,口中骂骂咧咧嘲讽着。
张婉灵上前,扶住了身形摇晃的男人,抬头的瞬间,正好撞上了那双深邃又熟悉的眸子。
果真是他!张婉灵压抑住内心的情绪,柔声开口。
“中原人,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男人面若死灰,嘴唇紫的像能滴出血来,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他的英俊与贵气。
只听他气若游丝的艰难吐出两个字,“秦殊。”
而他再欲开口时,一口血控制不住的从嘴角流出,张婉灵见状,心下一沉,翻开秦殊的手掌,果然看到了几条脉络清晰的黑色纹路正从指尖蔓延。
是“九毒散”!
上一世,并非是她在此地救了秦殊,在她遇到秦殊之前,就已经被阿爸派来的暗卫给截回了苗疆,到了苗疆后看见阿兄救回来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自己利用金蚕才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