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田苹的话,陈家人都转身看向田苹和田静两人,不是因为私奔一事吗?怎么还有偷窃一事?
田老头怒瞪二儿子一眼,养了这么个蠢货出来,田家被她卖了干净不说,脸也被丢尽了,还不知悔改地胡说八道。
“亲家公,别听小孩子胡说八道,她若是个明白事理的,就不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了。”
陈老头觉得亲家公说得在理,不再理会院里跪着的外孙女,跟着进了田家堂屋。
田老二退回院子里,面对不知大祸临头的闺女,他气得胸口疼,低声恐吓道:“你再敢胡说八道,库山里就由你去。”
田苹迅速抬头看向亲爹,见到亲爹眼里的狠厉,这才害怕地点头,“我不说话了。”
田老二看看站在一边淡笑的田静,胸口更疼,“你也注意点,大家一根绳上的蚂蚱。”
田静扯起嘴角一笑,“我不怕,有田家及田家所有人给我陪葬,值了。”
田老二一噎,扭头进了堂屋。
堂屋里,吕建军依然被田家人看守着坐在桌边,陈家人的吵闹,叫他知道田苹干了什么?
陈家人并不知黄金一事,待会儿参与田家一起逼迫他娶田苹,这事可真不好办。
但是,如今在这种情况下,在被众多社员知道自己约田苹私奔的情况下,不与田苹结婚好像于己很不利。
陈家人一起打量着吕建军,就这么个弱鸡,看起来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田苹看上了他哪点?
陈老太闹着要说法,也知道田家不可能真给陈家什么说法的,如今这私奔对象既然已经被田家找到了,那就结婚吧,正儿八经地结了婚,别人就没得说了。
陈家人都跟陈老太一样想法,陈老大媳妇是个利索点,直接开口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尽快给他们办酒,同时去我们陈家放一挂鞭炮。”
放鞭去晦气,这话不敢宣于口,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陈老太狠狠地瞪了大儿媳妇一眼,这是想夺当家权?
陈老大媳妇见婆婆瞪自己,赶紧靠近婆婆劝说几句,“尽快解决这事,才是降低对陈家的闺女名声影响的最好办法,田家面子已经没了,你跟他们能闹出什么?咱家秀儿正准备定亲,可别受到影响。”
陈秀的定亲对象是镇供销社的,因个头矮长得丑,想着到农村找个漂亮高挑的姑娘,改变后代基因,这事能落在陈秀头上,还是七拐八弯的亲戚从中牵的线,很多农村姑娘都羡慕嫉妒呢。
相看过后,对方非常满意,答应送台缝纫机及一百块钱做聘礼,眼看过几天就要下定了,这事可不能黄了,更不能叫有心人给搅和黄了。
陈老太早已经在村里吹嘘过自家这个孙女婿的家世,若黄了,那真丢尽颜面了。
于是,陈老太及陈家人都同意了这条件,唯一要求就是尽快,最好是在两天内。
田家自然是应下了,应付走了陈家人,田家人转而继续逼迫吕建军。
以为会被两家联合逼迫的吕建军,见陈家撤退了,心眼儿又活络起来,对于田老头跟他谈判的两个条件,一是交出罐子,二是与田苹成亲,坚决不同意。
“不可能!我说了无数遍了,我根本就没看到罐子,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报警了。”
他自动回避第二条,因为他还想哄着田苹帮他逃出田家,不能明明白白地拒绝第二条,惹火了田苹那个蠢货,告他一个流氓罪,再加上个偷窃罪,他够枪毙的了。
磨叨很久,田老头见吕建军软硬不吃,也硬下心肠,“好,那就报警,两败俱伤。”
吕建军却不怕,“我一个人,你们田家十几口人,我好像还赚了呢。”
田老头气得都快翻白眼了,软硬不吃,还不能上手揍,就是个滚刀子肉,和静丫头一样难缠。
院子里,田静蹲在田苹身边问道:“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你姥姥家了吗?怎么还打算跟那人私奔了?”
田苹狠狠瞪了她一眼,扭过头不理会她。
田静揉揉自己的小鼻子,好吧,这蠢货肯定还不知道或者不会相信吕建军打算甩了她的事实,“你开了介绍信没有?出去不需要介绍信的吗?”
一说起这个,田苹就想到吕大哥的体贴,“吕大哥说会替我去开。”
这蠢女人,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原主是怎么被这样的蠢人拿捏在手里的?“你怎么知道他开没开?要不,你去问问?”
“不用问,”田苹对吕建军迷之信任,“吕大哥说了就肯定会做。”
田静站起身,走进静谧的堂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吕知青,你给我姐开的介绍信呢?”
吕知青有一丝慌乱,然后又稳定住情绪,继续保持沉默。
田老头看向田静,“什么意思?”
“我姐说吕知青答应带她走时,就答应了要替她开介绍信。”
吕建军的包袱早就被田家人翻了个底朝天,若发现田苹介绍信的话,还会等到凌晨才知道私奔一事吗?还会闹得人尽皆知吗?
田老太一拍桌子,哭天抹地起来,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养了这么个蠢货。
田老头脸色铁青,自家人蠢,但也不是被别人戏耍的理由,“老二,给我打。”
田老二早就忍耐不住了,一听亲爹吩咐,立刻就动起手了。
“啊。”吕建军的肚子被狠狠地捶了一拳,疼得缩卷着身体。
“别打别打,哎哟…”
见吕建军被揍,田苹着急要去堂屋护着她的吕大哥,谁知道因跪得太久,起得匆忙,膝盖一软,又结结实实地跪了回去,差点没把膝盖骨给跪折了,她也就顺势歪倒在地上抱着膝盖呼痛。
田苹的动静,叫田家人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吕建军却捂着腹部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