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不让干活,可是有外人在,田静不可能就靠着墙壁晒着犯懒呀,干脆去看李正国做车架子,还试了试那个木头轱辘。
“轱辘的轴承处还没上油。”见田静推不动,李正国笑着解释。
“油?这个应该是机油或者植物油吧?我们就只有猪油。”明天的购买物品中,应该再添上植物油。
“一会我拿猪油去别人家换一些。”
“可是,李敏把油掺到一起了,炸过东西的油,和别人换,不合适。”田静觉得油被用过了,拿去换会被别人嫌弃。
“你借一些,明天买回来还给别人,你再借两个柳条筐,我要买很多东西,酱油醋瓶,油瓶都准备好,那油票粮票和布票,黑市里都有换的是不是?”
“好,去借,明天还,你说的三种票常见,应该能换到,就是鞋票有些难?”
李正国看着田静脚上的鞋,从那顶出的大拇脚趾来看,估计是前年以前的鞋子了。
田静也低头看自己的脚,动了动那两个大拇脚趾,好像小乌龟的脑袋,有些好笑。
“没关系,我们先换,能换到什么票就什么票,再去供销社和人家套近乎,那些售货员手里肯定有多余的票。”
“供销社不是还有你的熟人吗?实在不行,就买布和棉花回来做,李敏闲着,你娘的身体也好了,不叫她纳鞋底,就叫她缝鞋面。”
“嗯,”李正国低低应了声,“听你的。”
两人在路边嘀咕着,李敏和郭红头对头做事,也小声嘀咕着。
李母和王嫂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郭红帮忙到了中午,王嫂子已经带着孙子离开了,李敏强行给郭红拿两块南瓜饼回去。
“拿回去在锅边慢慢炕热,猪油炸的,小东子年龄小,吃不了凉的。”
郭红拒绝不了李敏的热情,而且儿子那张刁嘴,也叫她拒绝不了,就端着个碗回家去了。
中午,李家吃的依然是南瓜饼,田静咬牙,“等明天我买了粮食回来,你再敢给我一天三顿吃一种食物,我就不准你吃饭。”
“嘿嘿,”李敏笑,“你买回来再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对吧?”
“嗯。”田静吃着油腻的南瓜饼,随意的应了声。
下午,前天的淀粉快干了,田静见李敏着急和郭红去挖葛根,也就不做红薯粉条了。
她晒着日头翻着淀粉,随意又散漫地就把下午的时间给打发过去了。
李正国的独轮车已经完工,不知从谁家借来的半碗植物油,给那车轱辘的轴承上了油后,开始朝屋里整理东西。
田静催他去山脚看看李敏怎么还没回来,也没见郭红回来,这两个人是打算把山都给搬回来吗?
李正国洗了手,正要出门时,就看到王洪卫跑了回来,“正国叔,李敏姑和张芳草的嫂子打起来了。”
田静扒拉淀粉的手停住,拍了拍手,问道,“张芳草的婆家嫂子还是娘家嫂子?”
“她婆家嫂子,说那山是国家的,说挖葛根就是占集体便宜,李敏姑性子急,几句话就打起来了。”
“噢,李敏吃亏没有?”田静不着急不着慌地问。
“有人帮忙拦着了,”田静地不着急,叫王洪卫心生不喜,他对着李正国催促着,“快走啊,正国叔。”
“李正国,我先过去,你把婆婆扶进去,再把这些淀粉收起,湿的放在厨房,干的找袋子装起。”田静吩咐完,就快速跑了。
王洪卫只是一眨眼,田静就没影了,他看向李正国,“正国叔?”
“你先去,我整理好再去。”
李正国回了王洪卫一句,就开始整理,他信甜甜,能一个人猎到野猪的人,还能吃了亏吗?
见儿媳妇跑走了,儿子不着急,李母干着急也没办法,她这身体,自己走路和上下炕是没问题了,和人撕巴可不行。
王洪卫只能转身出了李家,朝山脚跑去。
绕过李家厨房,再看山脚方向,一路上却没看到人影,那位婶子跑哪儿去了?
田静跑哪儿去了?绕过李家屋后,她便利用上异能,快速跑到了山脚。
她到的时候,两帮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一帮护着李敏,一帮护着张芳草婆家的嫂子,李建国的爱人黄素兰。
田静沉着脸走到两帮人中间,别看她个头不高,可此刻板着脸,释放了一丝异能者的威压,所有人都像看到了公社干部一样紧张。
田静先扫了眼李敏,见她头发松散,脸上有三道血痕,很明显,是被人用手指甲挠的。
好!很好,居然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李家刚由她当家,她刚把这个小姑子护在羽翼下,就出了事了,非常好。
随着她身上气势逐渐攀登,众人都有种泰山压顶之感。
收了外放的气势,田静转身看向李敏对面的一帮人,“是谁打了李敏?站出来。”
对面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地让了开去,把护在身后的黄素兰让了出来。
这黄素兰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皮肤暗黄粗糙,头发干净整齐,脸上没有一丝伤痕。
见田静打量她,她还挺挺胸部,用蔑视的眼神,看了看田静的胸部。
“你打的?”田静指着李敏,问向黄素兰。
“是我打的,”黄素兰的头昂得更高,“她带着社员一起占集体的便宜,挨打那是活该。”
“噢?占集体便宜?”田静反问道:“拿出证据来,证据确凿我们就认,胡乱诬陷的话,呵呵……”
田静只是呵呵轻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黄素兰认为她就是虚张声势,不以为意地指着地上被踢得乱七八糟的葛根根茎,“这些就是。”
“这些是什么?请你说清楚。”
田静当然知道就为了葛根一事闹起来的,但她就是要对方亲口说。
“这些是葛根根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