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羡慕了呢,六十八户都不太好搞。
两百户,他还不天天拿着喇叭骂人?
“那就暂时全用你们村的,要是进度跟不上,我再从外面请。”
“三天后,你把所有人都带去库河边,先参加季县长主持的开工仪式。”
“桥的开工仪式结束后,立刻就是乡道的开工仪式,你可要把人给组织好了。”
“路基那边的工程,就请你做监工,同样两块钱一天。”
老村长笑成了一朵花,季县长亲自来主持开工仪式?李正国是季县长的人?
“好啊好啊,修路,我可是有经验的。”
二十一世纪,龙城附近群山中,悬崖峭壁前。
有位气质超群的中年女子,穿着登山装,一只手和双脚牢牢地踩在峭壁缝隙间,另一只手把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药草娴熟地挖出来,小心放进身后背篓里。
她俏丽恬静的表情,悠然自得的神态,仿佛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这就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温暖。
突然,一股大力袭来,背篓被人用力拖拽,身体也随之失去平衡。
“呀!”
这谁??
凄厉的声音随之传过来。
“贱货,星辰做梦喊的都是你,一直不肯和我结婚,为什么你还活着……去死吧!”
温暖侧转头——只见一个满脸狰狞,双眼冒火的老女人出现在斜对面。
电石火花间,她很快认出了对方。
这不就是抢了她青梅竹马的小姑温秀竹!
他们都订婚二十多年了?星辰怎么还牵挂自己?
刹那间,她想明白了,这对怨偶蹉跎了二十多年……顿时揪心般地疼,深藏在心中男人的名字情不自禁地大声呼喊出来。
星辰!
同时,她目呲欲裂,闪电般紧紧抓住对方想缩回去,鸡爪般的黑手!
两团身影翻滚着飘向深不见底的深渊。
片刻后,一位四十多岁潇洒帅气的男子飞一般冲到悬崖边。
看到下面深不见底的雾霭,听到群山熟悉的回声,尽管这声音跨越了二十多年,他依然分辨出来了。
是她!
是心心念念一辈子的挚爱!
他顿时心丧欲死,双眼血红,两滴清泪挥洒出去,毫不迟疑地跳下去。
“暖暖,等等我……”
当然,这一切温暖丝毫不知,正坠入轮回中。
“姐姐,你醒醒……”
一阵颤抖细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躺在木板床上的姑娘耳中,她吃力地睁开双眼。
她正是被小姑暗算重生的温暖!
等眼中有了焦距,她看清呼唤自己的是一个五六岁小女孩。
这孩子明显长期营养不良,大大的脑袋,麻杆似的身体,枯黄色的头发,瘦削的脸上有双水润般干净的杏核眼,露出急切关心的光芒。
尽管视线不清,温暖迷茫的目光反馈到大脑中,感觉呼唤她的小女孩好熟悉。
努力在炸裂般的头脑中回忆,突然心神巨震,这不就是多次在梦中看见的八岁妹妹温瑶。
她顿时惊喜莫名,颤抖地伸手触摸女孩蓬乱稀疏的短发。
“温瑶,姐好想你……”
话刚说到这,手中传来温热的感觉,这绝不是梦。
再看周围,黑乎乎的土墙,窗棂上黄色的纸,光线吃力地从破旧的窗户和门的缝隙中挤过来,使屋中简陋的一切更显得破碎。
目光看向伸出的右手,发现细瘦纤长。
攥紧拳头,指甲按到肉里——疼!
真不是做梦!
难道重生了?
“姐,你能起来吗?”温瑶急切地问。
温暖困惑地问“怎么?”
“刚才,我好像听奶奶和大伯母在算计你,她们现在都出去了……”
温暖突然想起什么,目光看向墙上醒目的巴掌大阳黄历。
这是爹爹为她们姐妹去废品收购站淘换来的宝贝,被娘郑重地盯在土墙上,每天早晨及时撕下来一页引火,也让这个贫困的家有了点乐趣。
阳黄历上清楚地标明1976年5月3日。
温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墙上的阳黄历,前世这一天让她受尽了屈辱,虽然最后奋起反抗,却身心聚伤。
她憔悴的脸上更显苍白,浑身冒出身冷汗,头脑却格外清晰。
真的重生了!
重生在十五岁!
看外面光线,已经过了午时!
她急切地问:“温瑶,爹娘下地干活去了吗?”
“是,这是中午娘给你留的地瓜,你快吃了吧?
”说话间,温瑶快速把土炕棉絮里藏着的黑乎乎熟地瓜拿出来。
看着妹妹手里拳头大小的地瓜,温暖的心像针扎般的疼。
家中的情况像过电影似的转动。
昨天,她上山打柴淋了雨,晚上回来就开始发烧,然后一直昏沉沉睡到现在。
温家人口不少,爷爷温广成,奶奶王盼弟共有三子一女。
大伯温成宗,在大队当会计,属于村里的文化人。
大伯娘王秀丽,是奶奶出了五福的娘家侄女。就因为这份香火情,加上这女人能说会道,况且进门以后一连生了三个男孩,坐稳了温家功臣宝座。
爹温成杰,娘张桂花,生了温暖以后,据说伤了身子。六年以后才终于再次怀孕,生下温瑶;六个月前再次怀孕。两人勤劳孝敬能干,性格绵软,妥妥的包子。
三叔温成浩在镇上机械加工场当临时工,娶了镇上赵家姑娘,前年生了一个女儿。两人借口工作忙,平时常住镇上很少回来。
小姑温秀竹今年十五岁,初中毕业以后没考上高中,在家当起了娇小姐。
闪电般的信息在头脑中飘过,温暖看向手中的地瓜,爹娘在家中地位低下,她发烧昏迷绝不会有人关心。
如今娘已怀孕六个多月,一定是从嘴里偷偷省下来的。
刚想把带着温度的地瓜重新塞到被子里给娘留着,感觉妹妹灼热的目光,心里清楚,这丫头一定饿了。
想到前世发生的迫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