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呲牙,“小哥就知道威胁村民。读书还用逼迫的?”
“娃儿要是读不进去怎么办?浪费家长和学生双方的时间。”
李母正在整理八个去县城读书的孙子外孙子的行李,听到闺女这话,一巴掌拍过去。
“嘴碎,你小哥难道不知道吗?”
只听广播在继续:“孩子们,村里为你们争取了学习的机会,你们一定要争气。”
“三次考试不及格者,退学回家帮忙挣钱去,学校不是你躲懒的场地。”
“家长们的辛苦,你们都看得到,也体会过。”
“所以,当你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的时候,你该想想家长在做什么。比较之下,你不努力,对得起谁?”
给娃儿们报名的村民们,心中舒坦,李村长不是一心偏袒娃儿们的。
不仅库山里娃儿全部报了名。
汪洱村的老村长,也带着一大群村民和娃儿们来了。
“李村长,我们的娃儿也来读书。挣钱计划你不愿意让我们提前参与,教育计划总能参与吧?”
李正国举双手欢迎,“能参与,能参与,欢迎各位家长孩子们来我们库山里小学读书。”
“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从县里的学校派下来的支教老师。”
“他们克服种种困难,就是为了教给我们娃儿们知识和见识。”
“我们不能浪费资源和时间,只要愿意来,我们就欢迎。”
趁着村民排队报名期间,老村长问李正国,“你也收外面三个村的娃儿吗?”
李正国点头,“在学生名额没满的情况下,只要他们不嫌远,不嫌五里坡弯难走,来了,我就收,收满为止。”
老村长愣了愣,随后就给李正国竖起大拇指。
“不错不错,有争论有意见,那都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与娃儿无关,与教育无关。”
正月十六,库山里小学正式开学。
按照扫盲班的学识深度,只招收一二年级,想上三四年级的,那就根据学校制度考试跳级。
如此,学校的事情安排好了。
李正国继续拉电的事情,忙里忙外的,不到天黑总见不到人影。
田静溜达到新办公室,把正在对账的周成斌给喊去了四合院。
学校开办起来了,肖姥爷不是没事做,他还要给十七岁以上的村民们扫盲。
见外孙女来了,还以为是来看他的,他可没有时间陪外孙女。
对于越忙碌越开心的姥爷,田静是挺放心的。
“我找周会计说点事,您忙您的。”
肖姥爷这才看到后进来的周成斌,“周会计来了?阿光,准备茶水。”
“好嘞。”
仍然光棍一条的阿光,仍然很勤快。
周成斌拘谨地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
田静等着阿光上了茶水离开后,才问周成斌有没有对象。
端着茶杯的周成斌,庆幸自己还没有喝。
“田组长,我没有对象,我父母倒是催得很急,可是我这毕业才三年,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懂,就不想这么着急谈对象。”
田静放下茶杯,“对了,你与季县长是什么关系?”
周成斌偷偷瞥着田静,不知道田组长问这话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
“他,他是我表舅。李村长知道的。”
“噢。”田静点头,“我和他从来不说这种没营养的话。”
没营养?没营养您还问我?
周成斌内心的活动,田静可不知道,她继续问:“你父母对你的对象有什么要求吗?”
“咳咳咳。”
这次,周成斌没喝水也呛到了,“田组长,您是想给我做媒?”
“是啊。”
田静承认,“所以我想要知道你父母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不能惹出不愉快。”
想到那个活泼的背影,周成斌有些期待,“是谁?”
“呵呵。”
田静轻笑,“难怪李村长说你不稳重,确实有点。”
“我还没把双方条件打听清楚,还不知道你们合适不合适?你怎么就能问姑娘是谁呢?”
周成斌坐正身子,“周成斌,汉族,23岁,从没谈过对象,也从没相亲过。”
“我父母对我的另一半没有要求,说只要我自己看对了眼,以后不抱怨他们就行了。”
“他们愿意给我带孩子,他们有工作,将来有退休工资,不会给我增添多少麻烦。”
“他们的身体还不错,家务活都是他们一起做的,从来不让我参与。”
“也说不用我未来的媳妇参与,我们只要顾好我们自己的小家就行了。”
背书一样地背了这段话之后,周成斌小心翼翼地问:“田组长,她是谁?”
“扑哧。”
田静忍不住笑了,“你的性子可真急,你只问她是谁?不问她年龄性子家庭?”
周成斌摇头,“我现在只想知道她是谁?我认识吗?”
田静不答反问,“你在库山里,有相中的人了?”
周成斌忙摆手,“没有,呃,不是,呃,是也不是……”
田静都听糊涂了,“到底有没有?是不是?”
“有,可是她……”周成斌看着田静严肃的面孔,又摆手了,“我,她,我不能说。”
田静有些不耐烦了,“你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婆婆妈妈的。算了,既然你有相中的人了,我就不提了。”
见田静要走,周成斌着急伸手拦,就被一条冲进来的身影给撞在了墙上。
“你这个流氓。”
小麦掐着腰指着倒在地上的周成斌,“我小婶也是你能动手动脚的?看我不踹死你。”
“小麦!”
田静伸手拉住要施暴力的小麦,却看见地上的周成斌是满脸的惊喜。
想到这个年轻人对自己说话吞吞吐吐,再想到自己也算是小麦的家长……
田静的手一用力,小麦就被她给扯得与自己面对面。
抬手,一个巴掌从小麦鼻尖斜过去,小麦慢半拍地跟着偏了一下头,“小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