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曾胜春拉回来两车烂西瓜找李正国赔偿。
“赔钱,赔我的信誉损失。”
学员们不干了,“为什么?不是说好出了村就不负责的吗?”
曾胜春叫司机们捧几个烂西瓜下来。
“来,你们吃一口尝尝是因为什么?”
学员们尝了口,立刻吐了出来,这瓜坏了。
曾胜春微笑,“不多,我就收本钱四千块钱,以及这两车的费用一千块钱。”
“我不会给你们一筐一筐地称的,我不会因小失大的。”
学员们一脸羞愧,“我们赔。”
“赔什么赔?”
李正国走了过来,“车费还带重复收的?”
学员们“……”
完了,李村长给他们说过的可能发生的纠纷事件,可他们因为内疚,中了圈套。
李正国利索地爬上大卡车,翻动着烂西瓜。
“曾老板,有些西瓜不对呀?”
曾胜春翘起嘴角,“怎么不对了?”
李正国捧起半个烂西瓜,“整个西瓜晒坏后汁水多,被打开后,汁水流出,瓜瓤就少了。可这个烂西瓜的瓜瓤就没有少多少。”
“嘿嘿。”
曾胜春笑呵呵,“不是你说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的吗?我不弄大一点,他们怎么吃堑?”
“到时候比不过他们的八百斤,他们还给我慢慢地称,我的时间可耗不起。”
李正国斜曾胜春一眼,“出卖我,你舒服了?”
曾胜春捂着胸口,“你上车检查,就是出卖我。你出卖我来教你的徒弟们,我心里不舒服。我不舒服,谁都别想舒服。”
“翻脸?”
“对!”
“那你别来拉了。”
“这可是你先毁约的,赔钱。”
“我说你别来拉了,是你别来了,不是还有司机来呢吗?怎么就是毁约了?我看是你想先毁约。”
“你不讲理。”
“胡搅蛮缠。”
李正国跳下大卡车,“处理这两辆车的烂西瓜,浪费的是我们的时间,和我们村民的力气。”
“一个人20块钱,我叫十个人给你干,否则,你自己慢慢清理。”
“李正国!”
曾胜春气恼,“我在帮你。”
李正国不在意地回他,“谢了,我不要这种帮助。”
曾胜春摆摆手,“我这么一干,你直接给他们上了不知几堂课,你是该感谢我。”
“脸皮够厚。”
“不厚怎么能吃得开?”
学员们“……”
悔不听取张助理的警告啊,一不小心,就欢喜地跳入李村长的教坑了。
他们默默的爬上大卡车,动手搬烂西瓜。
张石头指挥推车,给推到村后的各家沤肥坑里。
曾胜春又不干了,“沤肥,那不得给钱买啊?”
李正国抬脚踢他,“别不知足,你给倒在省城里的话,非罚死你不可。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败家子。”
曾胜春躲过他的脚,“你为什么踢我,你的鞋上都是西瓜汁。”
李正国伸出手,“那我抓你?”
躲开一双满是酸臭味的红色爪子,曾胜春催促村民,“太阳出来了,快点摘西瓜,论估的。”
看了看大卡车上满身红色汁水的学员,村民们进大棚摘瓜。
再继续看热闹,李村长该记仇了。
……
库山里越来越忙。
学员们不敢再斤斤计较了,认真参与到忙碌中。
暑假了,李母带着孙子孙女回来了。
看到村里的变化,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也确实差点走错地方,还是李惟丽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奶奶伸出去推院门的手。
“奶奶,这里好像不是咱家了,大门上的锁不对。对面小洋楼的竹子门上的锁,才是咱家的锁。”
李母转身,就看到小儿媳在二楼对她们招手。
李惟丽对二楼挥挥手,推开竹子门,进了一楼客厅,“妈妈。”
田静快步下楼梯,“誒,你的两个哥哥和弟弟呢?”
“去看姥爷了。在桥头,就被保卫队叔叔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们去安慰姥爷了。妈妈,您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别担心。你们也会被审问的,小心说话,弟弟的身份绝对不能说。”
“知道了。弟弟真可怜。”
李母把东西放在客厅的木制沙发上,“这么突然地搬过来,也不做暖屋酒了?”
田静摇头,“村民都没时间,要是有人带头办暖屋酒,就算天天吃,那不得吃两个月啊?”
李母点头,“也对,不办,大家就都不办了。我住哪里?”
田静指着东边,“北间。”
因为这排楼房门朝北,北间才算是主卧。
一楼:正中是客厅和餐厅。东边分前后两间卧室。西边是厨房、杂物间和洗漱间,以及隐藏在楼梯下的卫生间。
二楼:东边与一楼一样,西边是两间卧室。客厅比一楼小,在楼梯那一半,另一半则是大书房。
南北通透,各个房间都有窗户,采光很好。
三楼:只有半层,是靠着楼梯的这一半,是一个套间。
在楼梯处留了两米宽的走道,通向靠村路的这一半。
这一半是个大阳台,阳台一半有顶,一半没顶。
没顶的,可晒被褥,可晒粮。
有顶的,摆放了桌椅及懒人床,夏天的享受之处。
一楼的东边两间都垒了炕,冬天还是住一楼合适。
李母把自己的东西搬进去,房间里完全按照她原来房间的样子摆放的。
李惟丽抱着自己的包,“妈妈,我住哪里?”
“二楼东次卧,也就是东南间。”
“不,我要住靠路边这半。”
“傻,路边吵,南边朝阳。”
“那我奶奶那里?”
“没办法,门朝北,北间靠前,就是主。”
“那我自己选去。”
李惟丽选来选去,最后还是决定住在东南间。
这个房间,不仅是布置得最漂亮的,还单独隔出一个小卫生间。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从墙角钻出,从阳台角落钻下了一楼的塑料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