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年五一,汪洱村的漂流又开始热闹了。
前面的三个村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
派人在野花弥漫的乡道的岔路口,发放宣传单。
宣传单上是拍摄的乡村戏曲的剧照,以及本村的小吃照片。
宣传单做得很精美,只是看着宣传单上的小吃,就让人流口水。
陆陆续续的,也就进了游客,游客到了村里,一看村头办得像个集市,虽然小,可是东西并不少,就生出了逛一逛的兴趣。
实用的家庭竹制物品,精致的竹编饰品,以及竹编挎包,竹制玩具,竹制婴儿推车。
还有手工做的千层底布鞋和鞋垫,还有小娃儿们的虎头鞋。
琳琅满目,令人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一问价格并不贵,购物的欲望一起,买起来就停不了手。
回去给亲朋好友分一分,亲朋好友当然也就知道了城北一条线上的戏曲小集市了。
如此一来,这三个村子的村民也有了些收获。
守在家门口,不耽误活儿,还能赚钱,谁不高兴?
等到县里来通知,他们三个村子种植烟叶的申请下来了,明年开春就有人下来教了。
三个村子的村民兴奋之情能翻天。
三个村长聚在一起开了个会,因为三个村子的经营模式一样,卖的东西也大同小异。
所以,就要把价格给定好了,不能出现宰客和漫天要价的行为。
坚决不能把现在良好的局面给破坏了。
要是影响了库山里,李正国一状告到县里,他们这种小集市能被迫关张了。
不是他们怂,确实是因为库山里才是县里重点扶持的旅游项目,人家也有优势。
……
张芳草扛着包,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游玩过去。
在汪洱村玩漂流时,断崖式的坠落,令她的叫声震耳欲聋,叫声停了,皮艇的速度也减下来了,她捂着脸嚎啕大哭。
把老村长吓得拔腿就跑了过去:“谁在哭?谁在哭?”
张芳草松开手:“村长大爷,对不起,我,我就是发泄一下情绪,现在好多了。”
“哎呀!”老村长松口气:“是你这个娃儿呀?出来了?”
“嗯,出来了。”
“出来好,好好的过日子哈,你看我们这边热闹得不比县城差,等你们库山里开发好了,会更热闹。”
“嗯嗯,谢谢村长大爷。”
“去吧去吧。”
张芳草划走皮艇后,老村长刚抬腿,又有人哭了。
他忙转身跑回来:“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一句怎么了,让这位女游客哭得更凶了:
“大爷,我,我就是憋的难受,我看前面那人哭,您哄她时特别慈祥。我就忍不住想哭一哭。您问一句怎么了,我这心里的委屈都没了,我觉得我也是有人关爱的人。谢谢您。”
女人划走了皮艇,老村长的助理把他按在这:
“您就坐镇这里,我看到不少人落泪,随后又憋了回去。”
“我去写个牌子立在这里,就叫爱哭湾。”
从此,爱哭湾成了汪洱村漂流的代称,一说去哪里玩去,就说去爱哭湾。
田静知道后,笑说老村长这个助理有意思。
张助理“……”
张芳草回来了,直接去村委报道,她想要单独住。
单独住?
村里根本就没有闲置的空房子,也不可能把张芳草安排在别人的老房子里。
再有同情心,也没有人会愿意被一个劳改犯住了自己家的房子。
李正国想了想说:“张芳草,村里可以安排你免费住对面小洋楼,但是你只能占一间房,厨房和卫生间你是可以用的。”
“另外,你要包揽整个小洋楼内部的卫生,以及整个小学校教室外的卫生。”
“这样,算是给了你一份工作,每个月一百块工资,逢年过节的福利,和大家的一样。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可以。”张芳草点头连连:“感谢村委给我一份工作。”
张父张母看到闺女被村里给安排了住处和工作,才放了心。
李大妞远远地看了眼,转身离去。
有村民看到了,叹息李大妞可怜,娘出来了,爹又进去了。
旁边的村民呲道:“可怜什么可怜,能有张芳草可怜吗?她娘都数着日子过了,她却不去看一眼。那李爱国,我们真当他改了,原来隐藏起来了,把好好的一个闺女教得自私自利。”
听着村民毫不掩饰的大嗓门,李大妞抬头把眼里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
暑假了。
曾景荣来邀请田静去后山看新营地。
看到新营地所在,田静额头直跳:“离这处十几里远的一座山头里的狼群呢?”
曾景荣惊讶:“狼群?没看到啊?”
田静拔腿就跑。
小黑不会出事了吧?
曾景荣紧追而去。
“小黑,小黑。”在山头的树林里一落下,田静就焦急地喊着。
“嗷呜呜。”
低低的狼鸣声带着警告。
田静转身对曾景荣挥手,示意他别过来。
她自己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一片灌木丛后,一个很隐蔽的洞穴口,露出一颗受了伤的狼头。
田静的眼睛红了,“小黑,你怎么了?”
“它应该是被族群抛弃了。”树冠上传来曾景荣的声音。
“嗷呜……”
小黑对曾景荣发出低鸣。
田静对小黑招手:“小黑过来,他是我的朋友。你真的是被族群抛弃了?”
小黑这才钻出洞穴。
这一出来,田静就看到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伤口已经在腐烂了。
“它是狼王吧?”
曾景荣又说话了。
“是啊。”田静抚摸着乖巧的小黑:“你问这句话,我也明白了,小黑老了,被年轻的狼挑下了王位。”
“小黑,跟我下山去,我给你养老。”
“呜呜呜。”小黑摇着尾巴。
田静对树冠上的曾景荣摆手:“你先回去吧,等我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