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听小麦说完见面场景后,她笑着虚点着小麦:
“我们还担心你羞恼不给周会计解释的机会呢。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啊?”
小麦表示自己没错:
“您说给我介绍对象,我一等就是三年。周成斌他才追求三年而已,他要是再不追问,我还不告诉他我在等您这个媒人。”
周成斌抓住小麦的手:“对不起,是我太笨。”
田静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她老了,受不了年轻人的黏糊,即使她年轻的时候也黏糊。
于是她赶人:“你们还是去厨房比较好,那里已经有两对了。”
周成斌拉起小麦:“我们去跟大姐说一声。”
“谁是你大姐?你别乱喊。”
“快了,我妈催婚了。”
“你妈催婚与我有关吗?”
“有关,因为她最终也会是你妈。”
两个人边说边走了出去。
欧阳梅花有些愣:“田大侠,我们所有人,都被小麦给蒙在了鼓里?”
“不算是蒙我们。”田静摇头:
“这三年,对于周成斌的追求,她一点情绪变化都没表现出来,就已经在提醒我们了。”
“是我们还把她当成小时候那个胆怯到不敢说话的女娃儿。”
“对!”欧阳梅花一击掌:
“女人对于男人的追求,要不是就是欢喜,要不就是厌恶。不可能平淡到不悲不喜的地步。”
“没想到啊,没想到小麦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我不再担心她嫁入婆家后的日子了。”
大麦见周成斌终于牵上妹妹的手了,心下松口气。
经过京都那两个男人的虚假,妹妹对男人的防备心很重,同意小婶的介绍,妹妹是打算对付过日子的。
周成斌坚持不懈的追求,她都有些动容了。
可是妹妹仍然要测试周成斌的耐心,她也就由着妹妹了。
现在,周成斌成功了,说明妹妹的心防打开了。
曾景良恭喜周成斌表白成功。
袁满也恭喜周成斌牵手成功。
随后,他就问大麦什么时候才答应他的求婚。
大麦嗔他:“你不是说婚期由我说了算的吗?”
“对呀!”袁满点头:“我这不是正在问呢吗?
”
大麦伸手拍他:“狡辩!”
袁满抓住拍过来的手:“我已经四十二了,再不做爹,我的年龄就适合做爷爷了。”
阿凤也跟着劝:“大麦,你也二十八了,在大城市了,也是老姑娘了。”
“要不是库山里被李村长管得死死的,你和小麦的闲言碎语肯定都不堪入耳。”
大麦犹豫了一下,也就松口了:“凤姐挑好日子,去和我娘商量吧。”
阿凤兴奋地翻出黄历本,和堂弟挑选日子。
大麦小麦也跟着参考。
周成斌的兴奋被击落了一半,他刚追求成功,袁大夫就准备结婚了。
他看了眼同样羡慕袁满的曾景良,走到他身边问:“你和凤姐?”
曾景良失落地摇头,他和阿凤可能最终就是这个结果了。
周成斌不明白。
曾景良叹气:“阿凤说,她以田静的意志为转移,田静不喜欢我,她不会娶我的。”
周成斌“……”这一对与田组长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娶字是不是用错了?
曾景良摇头:“你不懂。”
他是不懂,可是不懂就问啊,这是他刚得到的经验教训。
见曾景良不愿意去问,他悄悄地帮忙问去。
田静没想到阿凤还会用这种方式替她抱委屈。
等到晚饭后,她叫住了要去后院的阿凤。
阿凤叫身边的曾景良先回后院去烧水。
望着曾景良离开的背影,田静想到见到这个男人第一面的情景。
从一个谦谦如玉的君子,变成现在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普通男人,都只因一个情字。
她看到的这么多对的有情人中,就没有哪一对有曾景良和阿凤能坚持的。
包括她和李正国。
她认为,她自己就做不到远隔千山万水,还苦苦守着儿时的承诺:
“阿凤,曾景良是个好男人。我不会迁怒到他身上的。”
“他想和你结婚,就必须嫁入袁家,这是你为他守了这么久的谎言,他必须给你圆上。”
“而且,降低他的辈分,也是能替我发泄的一种方式。”
“觉得可以了,就收了他,没必要顾虑我。我早八百年就过了要父母的年龄了。”
阿凤没想到田静找她是为这事,她长叹一声道:
“知道你的身世后,我都替你心疼。因为我知道你不认亲生母亲,是在为曾家打算。”
“不管她的愧疚有多重,不管她的丈夫有多愿意为她付出。你都不该认她,因为她没有资格。”
“她一边霸占着曾家女主人的身份,一边又想没有亏欠的人生,可能吗?”
“认了之后,曾家面子往哪里放?曾伯父不承认你是曾家人的话,这段往事就要暴露出来。”
“可是让曾伯父接受那一段曾经就已经很残忍了。要是再让他认下你,这置他于何地?”
“他的心,不是石头做的,也会受伤的。”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自私到这种地步,一想到即将和她成为亲人,我就有掐死她的冲动。”
原来阿凤看穿了她啊?
田静拍拍她的肩膀:“你在意她做什么?你是娶,往袁家娶的。一个娘家人而已。”
“人生苦短,最后的日子里,为自己活。为自己活着的人,痛苦才会少。”
……
转眼,李惟豪李惟博的假期就结束了。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家人。
特长队虽然就在后山的山脉中,他们却不可以随意离队。
李母抱着两个孙子哭得不能自已:
“都怪你们爸爸没本事,让你们小小年纪就去当兵了。呜呜呜……”
李惟豪兄弟俩哄着奶奶:
“对!奶奶说得对,所以我们现在去拼,将来您的重孙子就不用像我们这样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