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有小娃儿又有孕妇,李村长就把有些活泼的小小黑给送去了保卫队。
八只小狼狗已经长成半大的狗崽子了,个头比成年土狗都高,进入了农闲时,保卫队就把这些狗崽子带出来训练巡逻了。
见小小黑来了,狗崽子一点也不陌生地围了过来。
见小小黑能融入,李正国也就放心地把小小黑交给保卫队管着了。
小黑更老了,更不愿意动弹了。
眼看着要过年了,总是趴在炕边取暖的小黑,居然起身拖着田静裤脚往外拽。
田静不懂小黑的意思,可是看着它跌跌撞撞的样子,心中有了猜测。
她拿来一个筐,把小黑抱了进去。
李惟丽追问妈妈要带小黑去哪里?
田静拍拍闺女肩膀:“估计小黑差不多了,我带它进山去。”
“不!”李惟丽拦着:“就让小黑老在家里。”
李正国劝走闺女,挥手让媳妇一个人离开。
在另一个筐里装上年货,田静就挑着担子进了深山。
她先带小黑去看小松,想叫小松跟小黑交流一下。
小松却哇哇哭了,说小黑走了,唯二能跟它交流的就少了一个。
田静叹口气:“小松,人的寿命也不长,我也会走在你的前面,你要接受这个现实。”
小松拒绝接受:“田田,你走之前,千万别来看我,你不来,我就当你在山下忙得没时间来看我。”
“我练了很久,都没把自己缩成一个盆景,我没办法下山,我也就不用面对生离死别了,呜呜呜。”
田静“……”
“我还没死呢,我打算活它个百十来岁的,至少还有六七年呢,你哭这么伤心做什么?”
“真的吗?”小松的哭声戛然而止:“你真能活百十来岁?”
田静点头:“我是这么打算的,就不知道老天爷让我活多少岁了。”
小松这才知道被骗了,可它也没了伤心的情绪了:
“小黑说它要葬在你和它一起挑选的那个山里。
”
田静的鼻头一酸,人和物相处出了感情,真的不是好事。
她和小松陪着小黑聊到了太阳西下,小黑终于闭上了眼睛。
田静的泪水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和小松说着小黑以及小黑爹的事情。
凌晨,几乎成了冰棒人的田静,才活动活动身躯,把僵硬的小黑放进筐里:
“小松,你说得对,我临走之前,一定不来看你。”
小松又后悔了:“不!要来,你一定要来,就在我这里,我们一起回忆往事,免得时间一长,我就忘了你。”
田静挑起筐离开:“再说吧,要是我能动,我就来。要是我瘫在床上了,你就当我还在山下用异能假装努力的种地。”
埋葬了小黑,田静去了山谷看姥爷。
阿光没想到田组长会在年前进山谷。
他下了山洞,把年货都运上了山洞里:“田组长,三个月都别给我送食物了,我吃不完的。”
看着消瘦不少的阿光,田静问道:“你要不要下山?”
阿光摇头:“我待在这里很好,山下,没有我想陪的人。”
田静不再劝,看了眼趴在洞口晒日头的小白,不知道弄只狗陪着阿光是好还是不好。
蹲在姥爷坟边,田静絮叨了一些琐事,才下山。
回到四合院,她就被围住了,大家都担心她一夜未归。
田静摇头说自己没事,小黑直到天黑才咽气,她等到天亮才去掩埋的。
李惟丽哭着说她没有陪小黑最后一程。
田静安慰着闺女:“生老病死,是人与物的定律,付出的感情多,离别时的伤痛也多。”
“你要小小黑,不是打算移情的吗?就把小小黑当作小黑吧。”
李惟丽噙着泪点头:“小黑也知道,它才给我弄个小小黑出来的。”
“好了,别哭了。”田静拍拍闺女肩膀,“去洗把脸,我还没吃饭呢。”
李母忙去厨房给小儿媳做饭。
这边刚吃了饭,那边就有来告诉田静,有人送张芳草的骨灰回来了。
心情不好的李敏怼了一句:“送去张家就是了,来告诉我小嫂做什么?”
村民看向田静:“田组长,送骨灰盒的人说,张芳草点名找你,还有一封信。”
“不去!”李敏拽着起身的田静:“张芳草入不入得了张家的祖坟,那都是张家的事情,与我小嫂无关。”
田静拍拍护着自己的小姑子:“我去看看信再说。交锋这么久,没想到她和赵小芳一样,临死都惦记我。”
“呸呸呸!”
李敏连连呸着口水:“别胡说八道,你不是娃儿。”
田静拽着不放手的小姑子一起:“我们一起去,看她有没有提起你。”
“呸!”李敏又呸了一口:“小嫂,你能不能别胡说?我要她惦记做什么?”
说是这么说,李敏仍然没放手,被她小嫂拉去了村委办公室。
来人是个年轻小伙子,说是死者临死前花五百块钱雇来料理后事的。
死者叫他帮忙火化后,按照信封的地址送到村委找到信封上的人,就算完成了嘱托。
小伙子确认了田静身份后,就把信交给她,留下骨灰盒离开了。
当着办公室所有人的面,田静就拆开了信。
田静:
我不想向你说对不起。
我这一生,亏欠的人太多。
我根据李村长给的四个地址,分别去看了四个娃儿。
送我回来的,是四个娃儿的老大,长得不像李家人了吧?他长得像他养父的模样了。
其实,这个娃儿,真的是李爱国的,可他那样怀疑我,我就不告诉他,就带着他的娃儿嫁给林四来。
四个娃儿过得都很好,我放心了。
大妞有了归属,我也放心了。
无论亏欠了谁,我都不想用对不起了结,不管下辈子要怎么还,该还的就还吧。
最后,烦劳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