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景初被李正国拎出了四合院:“曾林,带走你的家主,没事别过来。”
曾林刚接住从二楼台阶冲下来的二少爷,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二少爷,怎么了?”
曾景初也想知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多出那么多的假如?
假如只是假如,没有发生的事情,他怎么去回答?
在他回答不出来的时候,甜甜身上的冷,比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世时还冷。
……
李正国回到客厅,叫媳妇赶快洗洗睡了,别去想不相干的人或者事。
田静呼出了一口气:“对,不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
躺在床上,李正国还是忍不住问林朵儿怎么回事,怎么就被曾景荣给弄走了?
田静第三遍说起林朵儿进金玫瑰的事情……
李正国拥着媳妇:“睡觉,你累了。”
……
接连两天,田静忙着苗圃的事。
首先就是报销员工的费用,和收取家属摊派的费用。
这些,她只要在核算报表上签字就行。
其次是放年假的安排,因为有家属在,田静叫汉子们和家属一起回去过年去,苗圃的值守人员由本村的员工轮值,等到来年三月一号前回来就行了。
然后就是通知林朵儿已经离职一事:
“离职前,是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的,做不到保密协议上的条条款款,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们都是我挑选出来的值得信任的人,要谨记祸从口出。”
“领了工资和奖金后,就算放假了,散会。”
田静准备离开,牛大嫂追了上来:“甜甜,林朵儿真的留在京都了?”
田静摇头:“她犯了错,被关起来了。”
牛大嫂松口气:“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呢。不说那四十个汉子,我们这十个人可是你亲自挑选出来的,你突然说起保密协议,我心里有些恐慌。”
田静笑着安慰道:“我是担心你们没有放在心上,再次提醒一下。”
……
几天后,汉子们和家属都走了,苗圃的值守按照轮班表循环。
田静空闲下来了,通知曾景初在温泉谷等着她,她带他去看尤利娅。
曾景初在老鹰嘴的袁家私房菜馆等着田静。
看着挥舞着菜刀的大哥,曾景初又想起田静的话。
说起来,大嫂大哥都是甜甜和李正国所救。
大嫂以及整个袁家,对甜甜和李正国极为恭敬。
大哥与甜甜虽然离得近,来往却不太多,基本都是通过大嫂的来往。
他,一直都努力想拉近和甜甜之间的距离
在这十来年中,甜甜也让孩子们叫他们三个叫舅舅了。
可是,在甜甜说出那样的假设后,他突然发现,自己以为已经被甜甜认可的想法,都是他的自以为是。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走近甜甜。
就算甜甜把他解救出来时的愤怒,也是一种类似朋友被人欺负时的不满。
他在甜甜心中最多也就和牛大嫂差不多。
就连甜甜坚定地要带他去见尤利娅,也是因为吉祥,才想医治他内心的。
甜甜对吉祥的感情也比对他多:
“大哥。”
“嗯?”曾景良并不抬头。
:“你切完了吗?我们说说话,甜甜一会就来了。”
曾景良一顿,放下手中的刀,坐在弟弟旁边:“说吧。”
:“你对甜甜是什么感觉?”
曾景良想了想,说:“可以信任的人。”
曾景初叹口气:“大哥,当年王家私房菜被我拔起,你问过我发什么疯。”
曾景良看着弟弟:“现在打算告诉我了?”
曾景初点头:“王家想毒杀你,用你的生命陷害他的另一个对手,甜甜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我。”
“我派人查了,确有此事,并且正在准备执行中。甜甜是你的救命恩人,是袁家的救命恩人。”
“也是曾家的救命恩人,要是你出事了,曾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无法预料。”
曾景良整个人一愣,他看向弟弟身边的曾林。
曾林点头:“事情是林亲自去查的。”
曾景良皱眉:“以前你不说,因为我身子弱,我能理解,现在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了?”
曾景初叹口气:“甜甜突然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其中就关系到你身死之后的一些可能,我没法回答她。”
“不知道她从我的犹豫中得到了什么答案,虽然没有发怒,我却知道她的心合上了,这十来年好不容易打开的一丝缝隙合上了。”
曾景良拍拍弟弟肩膀,安慰说:“我们没遭遇过她遭遇的,她的心结永远解不开的。你别想美事了,能和你来往,你就该知足了。”
“至于我的救命之恩,我想甜甜并不会放在心上。”
不会放在心上吗?甜甜的话中,明明就带着比较,不是嫉妒攀比的比较,是直指人心底那种利益至上的比较。
曾景初看了眼身边的曾林,暗暗叹气,他不能当着曾林的面把甜甜的话学给大哥听。
手机响了,是田静的号码,曾景初接了后,叮嘱曾林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然后按照田静所指方向,找到了田静。
田静扔出一个的黑色眼罩,叫曾景初戴上。
戴上之后,曾景初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离地。
在他以为一直都是原地没动时,就听到田静说:“到了,眼罩你留着吧。”
曾景初摘掉眼罩后,发现自己所处之地是一处昏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不少方体建筑。
他面对的一个方体建筑前,站着一个人,正是表哥曾景荣。
“景初。”曾景荣走过来:“我带你去看尤利娅。”
田静对这对表兄弟摆手:“你们叙旧吧,我去看瑶瑶去。”
……
因为不在乎被关,所以尤利娅也不在乎形象,外面给她送进来不少衣服鞋子,她却直接穿着睡衣和拖鞋。
听到房顶上有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