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才看到何老三惨白着一张脸,虚弱的扶在门框。
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可是眼神中却满是愤怒的死死的瞪着何老太。
方才那句话,想必他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了出来。
何甜甜赶忙冲了上去,牢牢的扶住了何老三,一脸关切的问道:
“爹,你怎么下来了?
快点躺回去休息!”
许沐白见着也赶忙上前用力稳稳的托住了何老三,这才让何甜甜轻松了许多。
何老三一脸感激的对着许沐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许公子,真是让你见笑了!”
他也没想到家里的这些事情,竟然让许沐白这个客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许沐白大大方方的望向何老三,一脸真诚地说道:
“伯父,不打紧!
咱们都是自己人!”
何老太冷眼看着老三这虚弱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心虚。
但是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顿时又气上心头,她阴阳怪气的在那里挑着眉说道:
“看你能说话,能走路。
身子想必也是好的差不多了。
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像了,
赶快老老实实的把这个月的赡养银子交出来,
省得我浪费口舌!”
何甜甜见了她那张刻薄恶毒满是算计的脸,顿时捏紧了拳头。
她把心一横,此刻,她心中有个暴怒的想法。
要不然干脆让这个恶毒的老太婆躺在床上动弹不了,省得她天天来找麻烦。
何老三见她不依不饶的向自己讨银子的刻薄样子。
他心中像是被一口恶气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一脸痛苦的说道:
“你是我的亲娘!
怎么会逼迫我到此?
难道你是要我把命还给你才肯罢休吗?”
何老太见着何老三还是不肯服软,便继续在那里蛮横的说道: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我只要银子!
今天你若不给银子的话,
就休想让我走!”
她的这副无赖的模样让许沐白都大为震惊。
他从未见过有人像她这般死缠烂打。
这会子好脾气的许沐白也忍不住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这位老夫人,
你若是再胡搅蛮缠的话,
就休怪我一纸公文将你告到官衙去!”
何老太没想到居然遇上个爱管闲事的,她当即面色不善对他嘲讽道:
“看你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公子!
怎么也跟着瞎掺和人家的事情?
我是他的娘老子,
我来问他要钱是天经地义!
就算是衙门也管不了!”
许沐白记得方才何甜甜和自己说过,他爹头上的伤是被她二伯所打。
所以许沐白冷着脸对她说道:
“我要去县衙上揭发,
有人纵子行凶将人打伤!
我想这件事情,
县官老爷是一定会管的!
况且我可以我贡生的身份递上状纸。
县官老爷一定会明察!”
何老太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这的确是个惹不起的。
若是这个年轻男子以伤人的罪名去告老二的话,那老二岂不是要吃官司?
他那样的性格,要是进了大牢里,还不得被吓死。
何老太这时候心里有些惊慌,但她还是梗着脖子在那里,不怕死的继续说着:
“谁说是我纵子行凶,
你有什么证据?
你莫要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诬陷于我!”
何甜甜一听,冷笑道:
“你要是想要证据的话,
整个桃花村的村民都可以作证!
村长还有我师父,
随便一个人都愿意和我们去县衙。
你若不信,
可以试一试!”
许沐白剑见她脸上神色闪躲就知道她对此很是顾忌,于是继续在一旁义正言辞地说道:
“根据本朝法度,
若是伤人的话,
立案就是二十个板子!
根据情节严重,流放,刺面。
这些县老爷看了自然会有定论!”
他这一字字敲打在何老太的心上,让她惊恐不已。
莫说二十个板子,就算是一个板子,老二都受不起。
他那身细皮嫩肉的,哪里能受得起那样的罪?
何老太知道,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许沐白叫嚣着,
“你莫要在这里诓我这个乡下婆子!
哪里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许沐白沉着声,一脸正气的对她说道:
“我叫许沐白,
是安平镇上的贡生,
如果你不信的话,
可以去镇上打听我的名字。
你也可以去县衙里面直接问问县令老爷。
我方才说的话,有没有错?
若是你不信的话,
我现在就可以写一张状纸递到县衙去,直接让捕快们来处理!”
何老太见着他说话时那副神情,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半截。
原来这个男子竟然是镇上的书生,这样的人她可是惹不起的。
那可是吃皇粮的人,她这会子终于认怂了!
她对着许沐白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位书生,
方才我并不知道。
你也莫怪我,
我不过是一个乡下婆子!
要是有得罪的地方也请你见谅!”
何甜甜看着她这副见风使舵的本领,倒也是佩服的。
原来许沐白的名头这么大,连何老太都会被唬到。
她忍不住对着许沐白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许沐白这时候乘胜追击,继续对何老太冷冷的说道:
“你方才这样上门来讨要银钱也有违人伦。
若是我告诉县令老爷的话,
他也不会听之任之的!”
何老太不甘心的在一旁小声的嘟囔道:
“娘老子问儿子讨些下饭银子,
这又犯了哪条法理天规了?”
何甜甜见着何老太在那里耍无赖,便大声的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我们家早就被你们赶出来了,
和你们还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们让我爹受伤了,
还舔着脸上门来要银子。
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