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进入眉心后,叶不凡突然间便感觉有些头疼,小胖看他捂着头,于是也不敢再多逗留,二话不说就搀扶着叶不凡要走。
蒋晴晴以为叶不凡是心灵受伤了,还想着安慰两句,却被小胖给推辞了,前脚叶浪刚走,后脚叶不凡与小胖就离开了。
小胖没喝酒,车开的很快,径直飙到写字楼内,将叶不凡送回了家,可能是由于太过心急,也就没注意到。
原本还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叶不凡,现在竟然的脸蛋竟然比鸡蛋白还嫩,一点也不像刚刚挨了顿暴揍的模样。
时间已经到了12点,此刻的王爸爸与叶妈还在楼上打牌,叶不凡靠着仅存的力气摇摇晃晃地走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叶不凡,一下觉着冷,一下觉着热,浑身打起寒战,把被子卷得严严实实,又一下浑身发汗,恨不得把皮都扒下来。
持续了一阵的寒热往来,又过了会,叶不凡稍微觉得好受点,却又突然感觉下腹部有了一阵温热感,然后这样的温热如同长了手脚一样,传遍了他的四肢五骸。
闭目感受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身体各个毛孔都已经长开,吐出一条一条的黑泥。
沉浸在这样微妙感受中的叶不凡,仿佛看到了极乐世界的尽头,说是飘飘欲仙,毫不为过。
良久,叶不凡睁开眼,被自己吓了一跳。
一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而他则整个人躺在一堆黏糊糊淤泥里,这样的淤泥覆盖住他全身,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
我去?谁干的!
可昨晚明明已经倒锁了,一时间无法解释的他,只好先去冲了个凉。
洗干净后他才发现,昨天晚上挨的那顿打,好像从来就没发生过,而自己浑身的肌肉,仿佛都变得更加精炼了些。
现在的他,只觉得能感受到每个毛孔的呼吸,那种呼吸,是与外界天地精华交换的感觉。
来不及思考这是错觉还是梦,今天他都得再去趟医院,倒不是为了申诉,而是去和实习的同学交接一下工作。
就算被开除,也要有始有终。
叶不凡随便捡了件衣服套在身上,便出发了。
上午10.20分。
淮南市中心医院住院部,神经内科病房,ICU。
“心率30,血压43—55mmHg”
“患者瞳孔放大,准备抢救!”
“患者自主意识丧失,准备除颤仪!”
“小吴,打电话联系家属。”
“小张,打电话给麻醉科,准备做气管切开术!”
“小叶,小叶呢?他今天不上班么?”李芬拿着病历夹,焦急的问道。
实习生小张插了句嘴:“他不是,昨天被开除了么?”
李芬拍了拍头,有些懊恼。此时多个人帮忙,就不用这么手忙脚乱了。
叶不凡穿着便装来到神经内科,却发现老师老师和同学都不在,有些奇怪。
突然ICU冲出来打电话的小张看到了正在寻人的叶不凡,立马招呼道:“叶总,老师还在找你呢,你快去。”
叶不凡愣了一秒,还是带着疑惑就进了ICU。
刚进ICU的叶不凡立马被李芬看到,立马上来说道:“76床正在抢救,你快点换好工作服,随时做好做心肺复苏的准备。”
“老师,可是我没带啊!”
李芬二话不说脱下工作服,摘下吊牌,急匆匆跑回办公室又套上了一件。
李芬的工作服本来就是女款,架子小,叶不凡一米八的大个穿的有些别扭,可还是勉强套上了。
看着76床,这不就是前李市长么,一想到昨天的炒股恩怨,叶不凡有些出神。
这时在一旁做气管吸痰插管的护士姐姐急呼到:“病人心跳没有了,快做心肺复苏!”
叶不凡一听,也顾不了那么多,撸起袖子就来到床旁,开始做心肺复苏术。
看着变成一条直线的心跳随着叶不凡的按压有了动静,叶不凡更加忘却了恩怨。
过了两分钟,李芬接好除颤仪,开始做起了电击。
又两分钟,麻醉科到了,立马注射利多卡因,又打了一针肝素。
李芬电了两次,可李市长依旧没有反应,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烤肉的气味。
曾主任也终于到场,准备开始做气管切管。
由于切管的同时不能再做除颤,李芬又叫叶不凡上前继续按压。
整整五分钟,李市长喉中卡住的浓痰才被吸出,叶不凡还是在一旁努力按压着。
甚至因为70有余的李市长骨质疏松,肋骨都按断了两根。
李芬示意叶不凡停下,又推过除颤仪,举起按下。
一连三次,那条水平线还是没有改变。
无奈的李芬只好叫护士姐姐又打了一针肾上腺素,重新叫叶不凡去按。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李市长的家属终于到了,在ICU外等待,而抢救依旧在继续着,李芬推开房门做起家属的思想工作。
“您的心情我非常能够理解,不过我还是要把实际情况通知您一下,李市长现在的生命体征已经停止了,我们只能说在努力,一般来说患者心跳停止5到6分钟后就会脑死亡,心跳停止20分钟后呢,基本上就没有抢救价值了,您看?”
外头的李市长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嘴里都说不出话来,而李市长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江淮省副省长,依旧保持着镇定,推了推眼镜道:“那就这样吧,辛苦了医生!太感谢您了!”
李芬拿起抢救单,递给家属签字。
签完字李芬回到病房,冲叶不凡摆摆手道:“停下吧,家属说算了,10点52分,76床宣布死亡。”
众人纷纷退回床尾,鞠上一躬……
此刻叶不凡的头上也微微有了汗珠,心中百感交集。
虽说这位前市长也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