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夺舍呢?”
“夺舍?那是有伤天合的!天上会降神罚,最后变成半人半鬼的东西活着,你祖宗我可不去做那傻事!”
“你是生存在玉佩里面?那我爸知不知道你的存在?”
“你爸叶浪?他就是个废物,他知道也不会被选中的。”
“被选中?选中什么?”
“选中复兴我茅山派的荣光啊!你小子资质不错,虽说起步有点晚,但还是块好料子。”
“你要我去当道士?你给我磕个头,你看我答不答应!”
“小崽子,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我和你说清楚,我们茅山派,虽说是一脉单传,但是每一辈都有一个宗旨,就是要复兴道教!你看看现在整个华夏,菩萨佛陀遍地,哪里有一个道观?”
“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一学生,我只想简简单单治病救人,管你们什么青灯古佛还是云游传道。”
“小崽子,你思想出问题了哇,学医固然能救人,可做道士也可以哇,你难道不想长生不老,羽化登仙么?”
“你登仙了?”
“我没有”
“那你说屁。”
“我当初只差一点点,一点点罢了,不过你看我现在不是仍然元神不灭?”
“那你可真棒!”
“小崽子,你反正现在也当不成医生了,要我看,你就听我的,学点道术,治病救人绰绰有余,还能降妖除魔!”
“哪里来的妖魔鬼怪?我怎么没见过?”
“这天下,多的是魑魅魍魉,只不过现在世道太平,现身得少,换个不太平的年岁,咱茅山上,那可是香火旺得很。”
“怎么?既然世道太平,那你还选中我干嘛?”
“你祖宗我在肉身寂灭前,曾经圤过一卦,算到你们这几代,会有大动荡,妖物作祟,可偏偏你那老爹又是个不争气的,只能寄托于你身上了,刚好你又是个资质上佳的料子。”
“那你说,我资质有多好?”
“比我只差一点,但也该说得过去。”
“脸都不要了?就你这样的,救个人都得废半天劲,还仙师?”
“你祖宗我,占星,圤卦,禁咒,坛蘸,驱疫,求雨,炼丹,符篆,样样精通,救个人真就小儿科。”
“你这么能?”
“那当然。”
“你求个雨来看看?”
“随随便便好么?”
“你求!”
“你祖宗我没肉身,你按我的来!”
“行,求不出来,你就别打我的主意了!”
叶不凡掏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
淮安市安平区,天气晴,气温26—29℃。
又连续翻了两页,都没有下雨的迹象,气象局播送的地方天气,基本上不会有太大差错。
如果说之前老鬼指示叶不凡救人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那么求雨这种事情一旦灵验,那只能说明这老鬼可是货真价实的仙师道长了。
老鬼正色道:“你现在听我的,去拿三柱香来。”
“三炷香?没得,我家又不信佛。”
“没香?那搞点艾草来也行。”
“艾草?没有,烟草倒是有。”
“烟草?那是什么东西?”
叶不凡愣了愣,这才想起烟叶这种东西,是16世纪才传入的华夏,在老鬼那个不知名的时代,他肯定没见过,于是乎呼弄道:“烟草这玩意,和艾草作用差不多。都能芳香除秽,温中理气。”
老鬼闻言点点头:“那就拿三根烟草,再拿点米来。”
叶不凡蹑手蹑脚的跑出房间,想着去厨房拿点米,却突然发现客厅里热闹非凡。
那个在太平间甩了自己一巴掌的李市长儿子,此刻竟然在和自己二爸侃侃而谈,一边还喝着红酒,面色通红。
年轻气盛的他看到差点没忍住,不过理智还是让他隐忍了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熟练的从王立成的烟酒柜里顺走一包,又去厨房装了一碗米,叶不凡返回房间,来到窗前。
“你把烟草插到米上,点燃,然后按我说的做。”
叶不凡照做,黄鹤楼1916一点,房间内顿时淡淡的烟草香气弥漫。
“盘膝,坐下,清心,闭目。呼~吸~然后听我口诀!”
“伸右手指右边,念——风!”
叶不凡照着上下左右指了一遍风火雷电。
然后老鬼嘴里喳喳起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天不下雨,娘不嫁人!”
“快点下雨,娘就嫁人!”
叶不凡一边复述,一边觉得诧异,这是得道高人的口诀?
这也太不像话了吧,这他娘的是嫁不嫁人啊?
老头大呼:“吹!”
叶不凡嘟着嘴,对着三根插着的香烟就是一吹,烟柱立马烧到烟嘴处。
做完这一切的叶不凡趴在窗边,看着外边的天地,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刚一回头,外边天地色变,本就漆黑的天空,此刻竟然犹如墨染!
平地卷起一阵旋风,然后一声惊雷传来。
轰隆隆!
乌墨的天空又瞬间变为白昼,如同光柱的硕大闪电,将整个淮南市都给照亮了。
见到这一幕的叶不凡嘴巴都有点合不拢了,下巴像是脱臼了一般。
看着如同豆大的雨点攥着落下,他才明白这位存在于暗处的老鬼,的确拥有超乎自然的奇淫巧技!
叶不凡还没从失神中反应过来,便被一通电话给震了回来。
接过电话:“嗯嗯,好,我马上过来!”
叶不凡匆匆将被雨淋湿的烟灰碗收回来,便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背过客厅里还在高谈阔论的二爸与李市长儿子,叶不凡来到地上车库。
这次他没有选择小夏利,而是径直走到了最角落的一辆黑色大车旁。
如同刀割一般的犀利线条,镜面一般的黑色底漆,每个轮毂都彰显着沉稳,叶不凡坐上主驾,冒着自己制造出来的大雨,出发了。
夜晚的淮安市,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