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国际酒店,豪华单间。
乱糟糟的被子里头,金链子大哥裸着上身,点上一根香烟,身上还有几条红色抓痕,无聊的翻看着电视节目。
俗话说没有什么事是一发解决不了的,原本吵着闹离婚的婆娘,睡完一觉之后倒是服服帖帖。
家里其实也不是不能解决问题,只不过空间太小,动静太大,孩子碍事,他不好发挥自己的才能。
现在是上午,没有中东土豪哥举办的世界杯看,老婆不闹腾了,乖乖去洗澡了,看过亲子鉴定的他总算是放宽了心。
“这不就是楼下大厅么?在搞什么直播?”金链子大哥看到了楼下叶不凡他们正在进行的专项栏目。
洗完澡的老婆也从浴室出来,坐在床边看着电视里头。
“是楼下啊,我们刚从那下来的,怎么,你想去凑热闹啊?”
“电视上不也能看么,凑什么热闹啊真是的,不对!你看,这小子!”
摄像机的镜头对准叶不凡,一时间金链子大哥叫出了声。
大哥的老婆也仔细看了看,确定道:“就是这小子,妈的,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要不我下去锤他一顿?也给咱俩的这次误会出出气?”
金链子大哥由于上次叶不凡的操作,怀疑儿子是不是轻生的,和老婆闹得天翻地覆,直到这次亲子报告出来才算完事,办事的可还是被老婆抓得一身血痕。
“你可算了吧,要不是你个没良心的怀疑老娘,也没那么多事!不过嘛,这小子也真是有病,那天非要我去看病,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这不是怕头上顶个绿帽子嘛!嘿嘿”
楼下,叶不凡没有理会成宫的阻拦,直接将蚂蝗倒进了浴缸。
“你疯了!这玩意身上有细菌和不知道的微生物,会感染的!”成宫想要上前制止。
可却被陈院长拦住了,在陈院长看来,一个毛头小子随便他怎么搞,只要医院的声誉能够拯救回来,那就万事大吉了。
感染又怎么了?死个人又怎么了?
眼看着一条条漆黑的蚂蝗在水中游荡,如同一条条索命的小鬼,向老蒋扑去。
叶不凡开口问道:“成主任,你是皮肤科的名医,你来说说,这老蒋得的是什么病?”
成宫闻言拂袖一哼,言之凿凿道:“那一定是病毒性皮肤疱疹了,多家医院的名医都看过了,哪还能出错?”
“不不不,你错了,他们都错了,蒋叔叔得的是烂鳃病!”
“烂鳃病?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这是鱼身上的病!”
成宫听到这话瞬间气乐了,“呵!可笑!荒谬至极!人怎么会得鱼的病?那这么说来,你是兽医喽?”
叶不凡不做反驳,此刻的他,心境已经沉稳很多了,为了李芬老师的遭遇,他豁出去了,今天就算是抛头露面,也要狠狠的打他们的脸。
“烂鳃病的确是鱼的病,可人得动物的病,就不算什么稀奇事,归根结底,人也是兽,之所以他们治不好,只是因为一直在滥用抗生素,想着消炎杀菌,病就能好。可其实他是寄生虫在作祟!”
“别开玩笑了,病人的血液还是表层组织切片微生物培养我们都做过了,什么都没有。”
“那是表层!谁说寄生虫长在表层了?”
成宫意识到不对劲,好像真没对深层组织做过穿刺。
镜头第一次对准老蒋的伤口,在水下依旧狰狞可怖,就算已经微微打码,见者还是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水中的蚂蝗由于温度的原因焦躁不安,忽然又闻到老蒋伤口传来的血腥味,忠爱血食的它们排着队就往伤口钻。
一只只蚂蝗如同贪婪的吸血鬼,疯狂的吮吸着老蒋的血液,连带着深层的寄生虫们,也成了他们可口的美食。
蚂蝗的撕咬悄无声息,老蒋更是在水里睡着了,只感觉右肩有些酥酥麻麻。
不知道疼痛的他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切,可远处看的蒋晴晴却已经眼角流泪。
倒不是说蚂蝗的撕咬让她恐慌,叶不凡早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只是一想到这一年多来爸爸受的苦难,她就觉得心疼。
叶不凡对老鬼教这一方法很有信心,烂鳃病换成一般的小鱼,早就已经噶了,亏得老蒋是个人,生命力顽强得多,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病根,盘踞在深层的寄生虫一直在深层腐蚀着他的血肉。
而今一番治疗后,再配合混蛋老爹的理血方子,日后再配合吃些温补的药,恢复如初不是问题。
过了半个钟头,叶不凡带上手套一条条的拔下老蒋伤口上的蚂蝗,放入一个盛满酒精的烧杯中。
在酒精里的蚂蝗一条条轰然爆开,化作一股黑色脓血。
叶不凡小心翼翼的用镊子从烧杯中夹出一条白色的环形小虫子,放置在镜头下。
电视机前还是网络上在关注着节目的人们看到虫子,都不理禁感叹道。
“原来真的有虫子啊!”
“真的有歪,我现在有点信他了!”
“他感觉不像在蒙人呐,这小伙子是有真本事的人哇!”
此刻的成宫和陈院长嘴巴像是被抹布堵住了,想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镜头下的叶不凡落落大方,潇洒地从工作人员那接过碘酒和买好的墨纸。
开始在一个铁盘子里烧了起来,此刻一股墨香和沉香木的味道,让在坐的人仿佛置身书香世家的藏书阁。
老蒋在护士的帮助下已经从浴缸里来到为他准备好的病床上。
叶不凡先是给老蒋的伤口消毒后,就将燃好的纸灰径直拍到伤口上。
又留了一点,掺到了已经炮制煎好的血府逐瘀汤中。
一剂一引,看得在坐的人群一愣一愣的。
感觉脸被打的有点疼的成宫还是放不下面子,开口尽量装得中气十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