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沧澜微微转头,眼皮不易察觉地抽动两下,望向远处天际消息的剑气余韵,还有上空甚至被劈开的云朵,整个人都不好了。
妤儿!
咱俩是切磋!
我是你师父啊!
你要做什么?
杀了我?
杀了你师父?
你还是个人?
你没有心啊!
和师父切磋,你直接拿冰魄甩出几丈高的剑气?
你莫不如直接把我脖子抹了算了。
脑袋掉了碗大个口,是吧?
你是认为师父不会死吗?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人被杀,就会死!
我是传闻中的绝世师尊!
不是特么阎王爷!
魏沧澜望向那多云,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疯狂地飙脏话。
造孽啊!造孽啊!
大弟子要杀师父……
你怎么……
你……
等等!
不对劲啊!
面对这么强横霸道的剑气,金刚法相怎么会没有现身?
自己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这是……
妤儿扎歪了?
不可能吧……
如此近的距离,她就是个笨比也不可能打歪。
妤儿,你怎么这么菜?Q都能Q歪来?
不能不能。
妤儿不可能这么菜。
那这剑气没伤到自己是怎么回事?
记得刚刚……
剑气是从身侧飞过去的。
这么一看,好像真的是打歪了。
魏沧澜带着这个疑问,皱起眉头看向陈妤。
这妮子在想什么?
害怕我接不住吗?
想着,他就低头一瞧。
结果,就看到陈妤满眼落寞又自责的神色,双眼中甚至带着点点雾气。
那模样就像是等待父母训斥的孩童。
哎哟……
妤儿,你这是咋了。
魏沧澜可见不得弟子委屈,连忙抬手,帮忙抹去眼角的泪花,声音轻柔道:
“妤儿,你这是怎么了?”
“师父……”
本来陈妤还强忍着委屈,但面对师父的温柔细语,顿时蚌埠住了,上前一步就扑进他的怀中,开始小声的抽噎起来。
“师父……”
“慢慢说慢慢说,没事的,为师在这里,不哭不哭……”
魏沧澜就像安抚小孩子受伤的心灵一样,抬手不停地摩挲着她柔润的黑发。
好一阵儿,陈妤才慢慢停下抽泣,擦了擦眼泪,特外不解道:
“师父,明明妤儿已经拼尽全力了……”
“但是手里的冰魄……”
“冰魄……不听使唤……”
“明明妤儿是对准了您,刺出的那一剑,可冰魄却在中途剧烈地抖动,改变既定的方向……”
“妤儿根本无法控制它……带起的剑气也打歪了……”
魏沧澜听着,脸上皮肉又跳动几下。
好啊!
陈妤啊!
你这真是用最委屈的语气,说最狠的话。
一边哭,一边说是瞄准了我打的是吧?
你可太行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那长剑和剑气会把我扎得稀巴烂,是吧?
你个小没良心的。
心里这么想,但魏沧澜又不能说什么,还得继续抚摸着陈妤的头发,安慰道: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一剑而已,冰魄与你认主,不过半年时间,使出的剑招总会出现偏差,这都是正常的现象,不必为此感到失落。”
“为师看到那飞出的剑气,就知道妤儿这半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被这么安慰,陈妤心情当是好转些。
但她委屈的地方不在这。
她就是感觉今天的冰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佩剑,有它自己主意和想法,而且一直在颤抖。
陈妤想着,便内心的疑问和实情说出来:
“师父,不是这样的……”
“自从拿到冰魄后,陈妤每日都是刻苦钻研剑道,只求有一日能与您共同御敌,并肩而立。”
“这半年来,冰魄也是回应了我的想法,每次修炼都会产生那种人剑合一,融会贯通的感觉。”
“唯有今日……”
“面对您的时候,冰魄甚至不愿意从识海中出来……”
“方才刺出的那一剑,也是冰魄自己改变的方向……”
“那感觉就像是,冰魄不想伤害您,甚至忌惮恐惧您的存在……”
“只要我心中有与你切磋一番的想法,冰魄就会产生剧烈的抖动……”
魏沧澜听着陈妤的解释,再度皱紧眉头。
妤儿,你没骗为师吧?
一把破铜烂铁,它还能有自己的想法?
哦,不对。
不是破铜烂铁。
冰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万年玄冰雕刻而成。
可再怎么说,它就是死物,怎么会有想法,甚至害怕我?
假的吧?
妤儿,你不会给在给自己刺歪了,找借口吧?
嘿嘿,没想到啊,妤儿你也是这样。
这感觉就和考试没考好的小学生一样,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等等!
不对劲!
金刚法相一直都没出现!
从始至终都很沉稳,一直在识海的莲花座上坐着,不曾显露。
怎么会这样?
一般情况,这兄弟在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伸手帮忙一把。
危险的时候,甚至会将自己的金光传递给自己,或者直接现身。
但这次,面对那凌冽的剑气与冰魄,却一点反应都没没有。
这么说来……
金刚是没有感觉到冰魄带来的危险?
它其实知道,冰魄不会伤到自己?
再联合陈妤所说的,冰魄看上去一直很恐惧自己,以至于刺过来一剑,冰魄都自行改变了方向,故意将剑气打歪?
如此说来……
妤儿没有说谎?
冰魄真的在恐惧自己?
诶……
这特娘的是什么道理?
要不让妤儿在刺一剑试试?
呃……
感觉不用了吧。
万一,这次又能刺过来,那可就有点危险了。
魏沧澜将信将疑,思索着。
陈妤也是一脸忧虑。
冰魄害怕师父……
是因为师父过于强大吗?
但是如果遇到强大的敌人怎么办?
冰魄也会这般?
若真的如此,那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