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蟒山中某处,距离演武大会场地十几里开外的一个山洞中。
那位研究蛊术的毒魔宗长老,猛然睁开双眼,扬天惨叫一声。
“啊!”
紧接着,一口浑浊的鲜血喷涌而出。
盘坐于洞中一块石头上的他,身形摇晃,猛地跌落在地。
他缓缓起身,目眦欲裂,剧烈地喘息着。
闻声而来的侍从弟子,连忙跑着过来将他扶起,神色担忧道:
“师父,您怎么样……是不是虫蛊反噬了?”
“不……”
长老用极为虚弱的声线说道。
随后,他看向自己的双腿和左臂,庆幸它们还完好,没有被斩去。
“那是演武大会上有人发现了您的行踪?”
弟子继续问道,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后给师父服下。
长老吞下后,连忙运气,好一会才从虚弱中恢复过来。
他强撑着身子,声音沙哑苍老道:
“魏沧澜的二弟子……有古怪……她竟然把为师操作的傀儡,斩去了双脚和左臂……”
“怎么会……师父……”
弟子双眼写满震怒。
他深知师父的蛊术已经大乘,可在十几里开外操作十几个由尸体充当的傀儡,实力强横,结丹期以下,难逢敌手。
但蛊术唯一的弊端就是,如果傀儡负伤,师父就会承受同样的痛楚。
虽然不会给师父的身子造成直接伤害,但傀儡肢体损伤所带来的痛感,师父会完完全全地承受,不差分毫。
肉体上的折磨,与精神伤害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怪不得师父会如此虚弱,心神难免受损。
弟子眼神格外心疼,试探道:
“师父,要不然弟子来操纵傀儡……”
“嗯?”
长老双眼眯起,警惕地看他一眼。
年轻的弟子立马低头,将脸埋入兜帽之中。
师父,是怕我借此窃取他的蛊术。
唉,他老人家还是不信任我。
想着,黑袍弟子连忙转移话题,看向山洞一边,站着的两个格外健硕的傀儡。
那就是某部落的两个年轻壮士,属于傀儡之中的顶尖存在,这次没有投放到演武大会,准备在之后的行动作为底牌出场。
目的就是趁混乱之际,对正道宗门的大能,尤其是魏沧澜,造成最沉重的一击。
这次行动,并非单纯针对正道宗门。
而是由毒魔宗主范飞平授意,借机给魏沧澜和苍星门一点颜色瞧瞧。
不求能就地诛杀,就是要让魏沧澜等正道人士忌惮。
让他们明白,惹了魔道宗门,永无安宁!
“师父,要不然,将这古达与木吉投入演武大会?”
“……”
长老没有话说,而是将目光投向那个精壮的汉子。
此刻他们都已经成为尸体,乃是蛊术中最佳傀儡。
足够能让魏沧澜巨大打击。
看了许久,长老才重新开口:
“太阳就要落山,待明日再将这两只傀儡投放出去。”
“那师父您今日这个仇……”
弟子有些不甘心。
“罢了,成大事者,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呵呵,明日……”
说着,他将目光收回,重新看向弟子:
“明日,那个木吉傀儡,就交给你来操控。”
“师父……”
顿时,弟子的目光流露出感动与难以置信。
师父,原来是信任自己的。
长老继续道:
“明日,你操纵木吉,想办法斩杀那个魏沧澜的二弟子,至于他本人,就交给为师。”
“是!”
弟子点头作揖,心中格外激动。
太好了,师父将报仇的任务交给我。
这说明,他很信任我这个弟子。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
长老有些后怕,心中对唐灿曦有些阴影。
那个家伙的体魄有些奇怪。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跟没事人似的。
明天他要专心对付魏沧澜,没时间再去招惹其二弟子,只能交给自己的徒弟。
当然,至于自己的徒弟,能不能打过魏沧澜的弟子,那就另说。
不过是损失一个傀儡,大不了回去后再找某部落的汉子来炼就是。
……
夕阳西下,古藤老树昏鸦。
演武大会暂时结束。
魏沧澜和苍星门一众弟子,在后堂用过晚饭后,就回到临时居住的阁楼。
但他并没有回去,而是来到陈妤的房间,与灿曦一起复盘今日的对决。
先是比较含蓄的陈妤,她一双顺润的眸子,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像个等待老师评价的好学生一样:
“师父,妤儿今日在大会上表现如何?”
嗯……
这个嘛……
为师得怎么说呢?
反正挺牛批的。
很帅。
特效十足。
也很花哨,看起来挺有威力的。
把那林天明收拾一顿,为师心里很爽。
这么评价?
能这么评价吗?
这不扯淡嘛。
当师父的要是就这么个水平,我还不如直接辞职。
魏沧澜心中尴尬,绞尽脑汁沉思着。
陈妤则是很认真地等着,不敢有丝毫的出神。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师父面前展示最真实的自己。
想了半天,魏沧澜终于想好措辞,颔首沉吟道:
“妤儿,你今日的剑气,可是学为师那日在雪月峰上的一剑?”
屁话。
傻子都能看出来。
我就是复读机。
陈妤连忙点头,兴奋地握紧双拳:
“师父,您看出来啦?”
紧接着,她更加不好意思,有些懊恼:
“本来当时心中一直在回忆您那日的一剑,可妤儿实际打出来的剑气与寒冰,却与师父的相差甚远。”
“就连气势的大小都弱上太多……”
很不错了,妤儿。
为师那次是瞎猫碰见死耗子。
你现在让我再出一剑,肯定没那时候的效果。
魏沧澜再度点头,认真道:
“妤儿,为师要告诉你的便是,莫要万事都将为师作为目标。”
“你应该追寻自我的剑道。”
“今日的冰封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