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气派的宫殿正门打开,异香袭来。
不等鬼门的主人传唤,范飞平尽可能地挺直腰板,迈开步子,走入两扇大门之中。
宫殿内,两排宏伟高大的石柱伫立两层,作为穹顶的支撑。
头顶之上,雕刻着凶神恶煞又显得格外威严的鬼神斗众仙的壁画。
脚下,是宽敞得能容纳几十匹马并驾齐驱的光洁石板地面。
石头材质不明,但光洁的表面,能清晰地倒映出人影。
其上还有温暖奢华的真皮地衣。
范飞平走入后驻足,目光穿过这宏大的长廊,一直望到那宝座之上的黑衣女子。
玲珑热火的身段,在紧紧贴合的皮质衣物包裹下,显得呼之欲出。
眉眼间淡淡的魅惑,饶是大罗金仙在此,应该也会沦陷其中。
范飞平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不免吸上一口凉气,心中暗道一声尤物。
只是他心中,不远有太多的想法。
因为他深知,这个女人恐怕的实力。
然而……
她也不是无敌的。
只要还没有飞升,那么就她便有弱点。
想到此,范飞平心中冷静下来,为即将带来的责问,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步步走上前,来到这位魔道女帝所在的高台下方,他单膝跪地,瓮声瓮气道:
“毒魔宗主范飞平,见过女帝。”
他的心情很复杂。
这次的行动失败,他理亏,不得不放低些姿态。
但他对这个女人,心中还是颇为不爽。
一介女流,担任魔帝。
呵。
当初驭妖楼一事,就足见她处事的柔弱,根本不配当女帝。
高台之上,身穿紧身皮衣的女子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怒火,她睥睨范飞平,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直接质问道:
“范飞平,你私自对正道演武大会行动,事前甚至不告知本帝。”
“这个罪名,你承担得起?”
范飞平不以为然,深吸一口气,牟足劲回击道:
“若是告诉女帝,此次计划还能顺实施?”
“女帝对正道态度向来软弱,驭妖楼一事,您甚至都在作壁上观,不愿出手!”
一上来,范飞平就使用了避重就轻,转移注意的战术。
但女帝可不是寻常女子,她能坐上这个宝座,自然实力不俗,对人对事都是眼光毒辣。
她冷哼一声,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继续问道:
“本帝此刻在问你,不是你来问本帝!”
范飞平见计谋不成,只好启动备用选项,老老实实地承认:
“此次计划,未能告知女帝,是在下的过失。”
“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魔道的未来。”
“我辈被正道打压已经不是多么短的时间,是百年,百年啊!”
“若不能找机会翻身,我辈修士又怎么能光明正大地行走世间?”
“女帝对此见惯不惯,难道不让我们有所动作?”
黑衣女子嗤笑起来,摇头道:
“无知且愚蠢。”
“上一次本帝召见你时,就看出你对我的不敬。”
“然而本帝没想到,你竟然会蠢到如此地步。”
“你既然知道那所谓的正道一直打压我辈,那么你就应该清楚,那帮虚伪小人不是没有底气这么做。”
“整个大虞,强者为尊。”
“只要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掌握话语权。”
“本帝修炼近百年,可与正道第一人宁婵平起平坐,那反过来,本帝问尔等,你们可敢说与齐霄、诸葛海旭等人实力相等?”
“呵,愚蠢。”
“驭妖楼的呼延峰为何落败?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画地为牢,始终以为天地就那般大,自认为已经天下无敌,然而结果呢?”
“他甚至连魏沧澜都对付不了?”
“你可知他如何死去?”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范飞平,那叫一个气啊,俩鼻孔直冒粗气。
女帝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我身为魔道话事人,能和正道老大宁婵掰掰手腕。
但你们这些下边的人呢?
都是废物。
整体实力比不过人,就女帝一人和人家硬刚?
读懂这些意思,范飞平气得现在就想暴起,手刃了稳坐宝座上的女人。
主要是她说得没啥毛病。
魔道的整体实力却是不如正道。
这主要还是因为,人口基数比较小。
现在的修仙者,谁没事好好地,非要加入魔道?
你魔道人人喊打,加入了有什么好处?
你看,没好处,还被人追得跟过街老鼠一样,谁愿意来?
范飞平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但他听到好兄弟呼延峰的真正死因时,便坐不住了,连忙出声问道:
“呼延峰怎么死的?”
魔道女帝嘴角勾起诱人的弧度,一字一度道:
“是被魏沧澜的妖兽,踩!死!的!”
轰隆——
范飞平耳边炸开巨响。
脑海里是阵阵嗡鸣。
一时间,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结义兄弟,带着一众弟子,深入苍星门复地,奋勇杀敌。
战到最后一刻,因为力竭,而被齐霄还有魏沧澜偷袭而陨落。
不曾想,他竟然死得如此憋屈。
那可是一宗之主啊!
死得竟然如此不体面。
魏沧澜!
你必须死!
范飞平气得周身都开始环绕其魔气。
站在一旁的女帝心腹,那位旗袍女子,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只感觉自家主子说得实在太狠了。
这个消息,无疑给范飞平巨大的打击。
然而,意料之外,范飞平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望着女帝,语气沉沉地寻问道:
“女帝当时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兄弟惨死?”
“不然呢?”
女帝冷笑,眼神轻蔑嘲讽:
“你认为,当时谁能与宁婵一战?”
“还要本帝重复多少次?宁婵当时也在场,若不是本帝牵制,驭妖楼算上妖兽几万人,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还想进山门?可笑至极。”
范飞平听不进去。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