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妇人出轨的案子不关心,但魏沧澜还是没有离开。
他收敛气息,尽可能地别人无法关注到他,然后静默地站在旁边,准备听一听周围人的议论谈话,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女人,真该死,竟然背着自家汉子去找那白面书生,呵呵,真不知道读书人有什么好的,莫不是肾好?”
“你懂什么,人家是书生啊,以后能考取功名,还能做官,这女人的丈夫就是庄稼汉,她肯定是瞧不上眼啊。”
“那就偷?呵,恶心。”
“这案件很复杂的,还牵扯出许多年前的拐卖案,这女人好像就是当初被拐卖来的。”
“我管她是怎么来的,反正她已经嫁为人妇,就不能不守妇道。”
“嘿,你这人脑子有毛病吧,她愿意嫁吗?凭什么啊?她当初被拐卖来什么都不懂,就成了童养媳,听说这些年没少被人虐待,那书生也是可怜她的身世,二人根本就没什么。”
“你是傻子吗?我在乎她怎么来的,那庄稼汉不是花了钱的吗?她不想嫁可以不嫁啊。”
“我特么……你这人简直就是找抽。”
“那你打我啊?打我啊,来啊,这里是衙门,你打我……唔……”
这个三观极歪,长相鸡贼的男人,忽然闭嘴,只能双眼瞪大,支支吾吾地,模样张牙舞爪,什么都说不出。
“呵,哑巴了?活该,老天爷显灵,你这种杂碎,怎么不直接一个雷劈死?”
当然,这不是老天爷好心。
是一旁想要打听消息的魏沧澜,微微调动灵气,把那人嘴巴给封住了。
他实在不想听鸡贼男人哔哔赖赖,他怕自己下一刻就把这比胖揍一顿。
众人见男人闭嘴,又开始小声议论:
“说到多年前的拐卖案,我最近又听说一些事。”
“啥子事?”
“听说我们南云州,又开始有人失踪了,还都是体格健硕的男人。”
“该不会又是那魔道在捣鬼吧?唉,我们也是命不好,怎么这地方就成了魔道的地盘?要是在灵仙山脉安家就好了。”
“凤栖山最好,嘿嘿,听说那玉凰宗里都是美人修士,啧啧……”
“反正都小心些,尤其是我们这些种田的,体格肯定是比他们书生强,别哪天真被那些妖人给绑走。”
“听说被绑走的人,都是用来当做他们炼蛊的养料?”
“养料?说得好听,我们顶多是粪肥……”
“哈哈哈,是这么个理儿……”
魏沧澜默默地听着,深深地位这些老百姓的生活感到忧虑。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貌似对这些都见怪不怪了。
也是,家乡附近常年住着魔道妖人,起初可能会害怕担心,但时间长了,也就那样吧。
只要别找自己麻烦就好。
貌似没什么太有用的信息。
魏沧澜摇摇头,准备离开,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不过这时,一个戴着布帽,手里拎着一大篮药材的老人忽然出声。
他望着堂内审案的场景,眉头不展,眼神里是浓浓的忧虑,一副对天下苍生都极为悲悯的样子。
“唉,世道不平啊……”
这个人吸引了魏沧澜的注意。
看他的样子,貌似不是什么有钱人。
穿着简单朴素,一身布衣。
但气质却不似寻常庄稼汉那般粗鲁,反而带着一股内敛与睿智。
常年不中第的老秀才?
有可能。
这种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才会显露出一种以天下为己任的忧愁。
不对不对,不能强行脑补。
魏沧澜打量着他,目光顺着他的容貌与衣着,落在他手中的篮子中。
其中是被纸包好的药材,又一些边角露出来。
瞬间,魏沧澜眯起双眸。
此人可能是郎中。
再看他的手,手指指肚上有些茧子。
嗯,常年磨炼针法的结果。
没错了。
怪不得会发出对世道不公的感叹。
他是个郎中大夫,这就解释得通了。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大夫,很多都类似青竹峰的左丘儒,以悬壶济世为己任。
“嘿,这不是张郎中吗?老先生,您也过来看看这案子啊?”
“快快快,老先生,里面请里面请。”
显然,他在老百姓中人望很高,想来是他医术高明。
“刚才我们几个还说呢,最近真是不太平,魔道妖人又出来抓人。”
张郎中一听,顿时眉头皱起来,呵斥道:
“这些畜生!净干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他们都掳走多少人了?呵,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就是就是。”
“怪不得传闻中,正道修士们只要遇见魔道妖人,就就地诛杀。”
“该杀,就是该杀。”
张郎中说着憎恶的话,其他人自然也是跟着附和。
其实他们也不是特别在意。
只是碍于张郎中的身份与威望,他们或多或少都被张郎中搭救过或者在他那就医过。
张郎中又在人群前面看了一会案子的审理情况,对于衙门给出的判决结果,他失望地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在众人的送别中离开。
他身形有些佝偻,于道上踽踽独行。
走出几条街巷,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张先生?”
“何人?”
张郎中转头,就瞧见身后站着一位黑衣如墨,长发高束随风飘动的俊美……俊美女子?
不对,是男人。
他毕竟是专业医生,从体态骨骼上很快就判断出身后之人是男儿身。
只是,这人样貌实在是过于秀美。
这是男生女相?
“公子,找老朽何事?莫不是有……嗯,我闻你气色,好像身子并没有不适?”
这么吊?望闻问切,用了一个“望”,就初步断定我没病?
哦,我确实没病。
魏沧澜拱手,态度礼貌地作揖,出声道:
“张先生,多有打扰,在下魏哲,相与先生打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