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毒魔宗地界,一座较高的塔寨前。
那位女帝的心腹,旗袍女子正坐在一处参天的大树下,闭目养神。
她身边站着一位面色枯槁的毒魔宗长老。
许久过去,旗袍女子终于坐不住,在沉稳的性子也架不住对方一直闭门不出,她心底也开始升起不好的预感。
根据女帝的计划,毒魔宗主范飞平为保命,必然会拿出心蛊,由自己带回。
除非是他不想活了,不想让毒魔宗存活于世,否则心蛊必须交出。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太一样。
这都回到毒魔宗塔寨一个时辰了,那被女帝打得半死的范飞平自从进入寨子,就一直没出来。
这么久过去,必然生变。
眼下,应该先走为上。
但若是那家伙真把心蛊拿出来呢?
这无上至宝能够压制女帝体内的业火。
自己不能离开,万一错过了,不说女帝如何责罚,但是自己内心就过意不去。
再等两刻钟,若是范飞平再不出来,那就转身离开。
“姑娘,莫不是等得着急了?”
身边的长老咧嘴笑起来,只是他那枯槁得皮包骨的面容,笑起来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呵呵,毒魔宗修士行事诡谲,我在猜测,范飞平是不是要带你们耍什么花招,做一些对女帝的不敬之事?”
长老听到这话,脸上立马露出被冤枉的表情,神色极为丰富,摆手连连否定道:
“姑娘,您莫要诬陷我等。”
“宗主始终都对女帝忠心无二。”
“此次他计划扰乱正道演武,虽然失利,但也终究是为了我魔道的威名。”
“这些年,魔道郁郁不得志,始终被正道压上一头,宗主身为毒魔宗主,魔道扛鼎人之一,对这样的现状自然是无比痛心疾首。”
“所以,人一激动就糊涂,一糊涂就会做傻事,您也清楚。”
“这次女帝对我门网开一面,没有降罪于此,我等都是心怀感激的。”
说着,此人竟然还朝着鬼门的方向,深深作揖。
旗袍女子看着,只觉不真实。
虚伪、狡诈、阴毒。
这就是毒魔宗修士的特点。
他们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不过,就在她思忖时,忽然最高的那个寨子里走出一道身影。
看起来也是长老级别的人物。
他急急忙忙地来到旗袍女子身前,躬身作揖,态度毕恭毕敬道:
“姑娘,宗主请您前去塔寨。”
“心蛊已经被他老人家取出。”
“只是这心蛊常年被封印于我门秘密之处,见不得阳光,宗主老人家希望您能进入塔寨观察一番,确认无误后他会随您一起回鬼门复命。”
旗袍女子没说话,眉头紧锁。
敏感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这里面对那一定有猫腻。
但是,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范飞平让长老带来的说辞也是滴水不漏。
那自己要不要进入寨子里,一探究竟?
只怕是其中无比凶险。
若是不看,岂不落了下风?
而且也并不知道那心蛊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带回去个假的,岂不忙活半天都是徒劳的。
“姑娘,您且放心。”
“您身为女帝的心腹,我等自然恭敬有加。”
“方才宗主还吩咐我们,好生待您,决不能轻视。”
“见您如见女帝。”
旗袍女子没在意他说什么,在内心权衡利弊一番后,双眼猛地一颤,面色决然。
必须要带回心蛊。
如果不去确认,怎知真假?
即便有危险,但为了女帝,这点危险根本不算什么。
想通一切的她,根本不需要身边的长老指引带路,自顾自地昂着头走入寨子。
他身后的长老紧跟上。
二人一同进入寨子的正门。
进去后,视线受阻,一片漆黑。
旗袍女子不动声色,体内灵气微微运转,准备好随时迎战。
“宗主,姑娘已经带来了。”
说罢,长老便退后两步,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
旗袍女子没在意他为什么消失,怎么会消失,因为此刻,她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奇怪的香气。
那种好似清晨露水浸湿花瓣的芳香。
又好似阳春三月里,泥土的芬芳。
总之,很奇妙,让人心旷神怡。
不对劲!
她连忙回过神来,这难道也是毒魔宗的蛊术?
一切都要小心。
冷哼一声,让心神冷静下来,她缓缓开口,朝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说道:
“范飞平,我已经在这了,你为何还不现身?”
“桀桀桀桀桀桀!”
仿佛浓墨散不开的黑暗中,传来范飞平那经典阴损狠辣笑声。
笑声响起的刹那,旗袍女子就知道自己很可能中计,已经陷入危险当中。
果不其然。
虽然她已经运转起魔气,正准备朝黑暗到打出一道时,忽然那股诡异的香气再度传来,瞬间让她变得四肢无力。
同时,脑海里开始闪烁出不同的画面。
当初她十几岁,身在南云州,父母被山匪活活砍死,她也要被掳走糟踏。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将一众山匪杀得精光,丝毫不曾留情。
甚至都不给他们留个全尸。
身影转过头来。
第一次见面。
那是她与女帝的第一次见面。
女帝的绝世容貌让她惭愧地低下头。
后来,二人的关系就很简单了。
女帝心血来潮,收下这个孤苦伶仃遭遇巨变的女孩子,当做贴身侍从,教她修炼,教她识字等等。
忽然,回忆被打断。
耳边传来范飞平那半死不活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内心吗?呵呵,果然是一条好狗。”
“不过正好,既然你这么忠心,那本宗主也算是猜对了,你与女帝关系匪浅,靠你绝对能让她前来。”
旗袍女子一听,面色大变,“什么?”
“你难道没发现吗?心蛊已经将你控制住了?要不然,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