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毒魔宗残党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宗门在范飞平的带领下,公然谋害女帝,残害鬼门。
如果身为宗主的范飞平现在被仇珏击败,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为血腥的大清洗。
所以眼下,他们决不允许范飞平落败。
决不允许心蛊被毁。
那是毒魔宗传承千百年的信物,镇宗之宝。
哪怕宗门不在,心蛊也得存在。
所以,在利益和理念的双重驱使下,毒魔宗剩下的长老和首座们,一同御风而起,朝着那巨大的鬼门和其口中的范飞平,就冲飞过去。
鬼门众人见状,自然也是不能坐视不理,一个个也跟着飞起来,大喝道:
“一群匹夫,安敢坏女帝好事?”
“上,我等在此肃清毒魔宗!”
“冲啊!”
两伙人在石门和鬼面前方又展开对撞厮杀。
场面一度变得非常之混乱。
然而,毒魔宗却不恋战。
有人正面迎敌时,毒魔宗就趁着机会,朝着鬼面就溜过去。
几个毒魔宗长老更是以身换身。
直接将范飞平从鬼面口中拽出,然后他们自己却留在其中。
鬼面獠牙落下,将几位长老的身躯咀嚼得粉碎,随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轰——
得到满足后,鬼面和石门一同缓缓下降,眨眼间就又从地面上消失,只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仇珏望着毒魔宗众人,充满魅惑的双眼眯起来,冷哼:
“这些叛徒,未曾想竟然会做出这般举动……”
她的心腹站在旁边,也不由得皱紧眉头,思忖片刻道:
“主人,你且看好,在下这就是去报昨日之仇……”
“算了,你还是回去吧,刚恢复身体,莫要妄动。”
旗袍女子直接被女帝拦住,前者嘴巴撇下去,有点不开心。
但她也知道,主人是真的把她当成亲近之人。
让心腹带着一众鬼门长老首座,退去安全的地方,仇珏独自一人走上前,准备再度迎战范飞平和他的爪牙。
侥幸逃过一劫的范飞平,只感觉自己已经见到阎王了。
他看着方才石门伫立的地方,神情一阵恍惚。
他以为,一切都要结束了。
但是没想到,宗门长老们竟然用他们的生命,换回了自己。
既然回来了。
那么……
呵呵,还顾忌什么?
仇珏,来吧。
我要玉石俱焚。
范飞平扯出一个冷笑,喝退左右,独自面对仇珏走上前。
这下,天空之中,就真的只剩下这两个人。
这是高手之间的较量。
范飞平渡劫初期。
女帝是渡劫期,但具体到了哪个阶层,不得而知。
兜帽下,阴险的老头,此刻那对浑浊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前那身材丰腴的绝世女子,抹了下嘴角道:
“本帝不能尝尝你这尤物,真是可惜了。”
仇珏再度眯眼。
她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
看样子,他是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同归于尽的决定。
但仇珏并不害怕。
她知道,如果一个人,抱着必死的信念,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那么这个人是极度的危险。
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类似的危险。
在从正道转入魔道修炼,再从魔道一点点登上魔帝宝座,她用了百年时间。
这百年,什么血雨腥风她不曾见识过?
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今日也是如此。
范飞平注意着仇珏的表情变化,皱眉道:
“看起来,你依旧不害怕,不畏惧?”
“呵呵,无知者无畏,这是好事。”
仇珏抬起手,看着方才手指指肚上留下的微弱痕迹,渐渐随风消散,然后道:
“看来,你已经不打算与本帝争夺什么了。”
“呵呵,这不正合你心意?”
范飞平满眼不屑:
“但是,你以为这样就算了?”
“那就太简单了。”
“方才我见识到你再度召唤出牢门,便知道你的实力相比之前,已经增进太多,你在禁地之中,难道是受到了炎魔残留魔气的影响?”
仇珏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总不能说,昨晚在里面,她睡了一个正道很有名的小鲜肉吧?
这样实在是不符合她的形象。
见仇珏不愿多说,范飞平也只是冷笑,摇头道:
“随便你说不说,无所谓。”
“你再强,又能怎样?”
“范飞平就是不服!”
“当初你一个女人成为魔帝,我就第一个反对!”
“后来驭妖楼出事,你不言语,更是作壁上观。”
“看怔怔地看着我兄弟呼延峰,被人害死。”
“这是魔帝该做的是事?”
“呵呵,我差点忘记了,你之前是正道修士。”
“即便是成为我魔道中人,也是有二心。”
“所以,我就是不服!”
“今日,我范飞平,将以毕生修为起誓,不杀仇珏誓不为人!”
话音落下,只见范飞平用仅剩的一只手,将木盒的盖子掀开,从中拿出那条始终不见光的心蛊蛊虫。
在被光鲜照射的刹那,蛊虫就感受到什么,立马浑身扭动,那一节节虫甲就要脱落下来。
范飞平连忙用嘴将其吊住,然后一只手扯掉胸前的衣服,再拿过嘴里的蛊虫,一把将其死死地按在胸膛之上。
“宗主,不要!”
“魔帝,不要啊!”
有毒魔宗弟子凄惨地叫了一声。
好像,他们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心蛊的蛊虫再接触在肌肤的刹那,就好似得到了什么滋养一般,疯狂贪婪地啃食着皮肉。
“啊——”
范飞平发出凄惨地叫声,回荡在山间。
他本来就脸色枯槁,此刻因为皮肉的扭曲,就好似一具干尸。
强忍着蛊虫蚕食身子的痛苦,范飞平那只手死死地按着蛊虫,好似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献身给心蛊。
他目眦欲裂,眼神怨毒地看着仇珏,一字一句道:
“仇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