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一种服从性测试,若是祁老二选择了毫无条件站在朱慈烺一边,那他才是真的服了。
“末将......”
“祁将军刚刚说的话本太子都听到了,也都记得。”朱慈烺面对祁老二,却是立马换了一种态度: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你说的本太子都明白,也没错,虽说直白露骨了些,但句句都是真话,本太子喜欢,日后你跟了本太子,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不会少你的。罗守备就算舍了身家性命都给不了你的,本太子动一根手指,就能给你十倍,百倍......你信与不信?”
“殿下金口玉言,末将不敢信!”祁老二当即表态。
“那本太子现在让你来说,说真话,这个罗守备应该如何处置?该杀还是不该杀?”朱慈烺干脆直言,丝毫不遮掩。
“殿下,小的......”罗立新闻言,已然失态,开口大呼起来:“殿下,你别信这些丘八的话,他们没一个好东西,都想着造反......啊!”
赵基和祁老二脚下同时用力,罗立新当即痛呼起来,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屋中其他三个军头见状,原本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他们也没想到这个罗立新死到临头,居然还想反咬一口,拖他们下水。
而李邦华和徐志彪见状,也终于放心了下来。朱慈烺不过寥寥数语,就已经把罗立新和其他五人完全剥离了,现如今还成了对立面,不可谓不阴险啊!
李邦华用余光瞄向朱慈烺,模糊的光线中只看到了棱角分明的侧脸,心中不由得想道:“年纪轻轻就那么会挑拨算计,简直比我这个糟老头子还要坏。”
“该杀!”祁老二当即回答道,一点也不带犹豫的。
“嗯。”朱慈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短铳的击锤打开,枪口慢慢地抵到了罗立新的额头上,看得屋内众人心中十分紧张。
“国家纷乱至此,东虏入侵,国土沦丧,盗贼四起,生灵涂炭,便是因为失了法度,当官的,当兵的,做臣子的,做百姓的,都不讲规矩,也不讲道理了。
越是这种时候,便越需要讲规矩,讲道理,越不可滥杀,不然咱们和那些贼寇,鞑子有什么区别?
今日,本太子要杀你,而不是你带来的那五百士兵,更不是其他人。是因为你们成了溃兵,是李建泰的问题,和你们没关系,那些兵是被你骗的,他们也是无辜的。
而杀你,是因为你大逆不道,意图谋反,侮辱钦差,蔑视朝廷,撺掇同僚,意图不轨,纠集私兵,妄想自立,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朱慈烺要杀人,一是要立威立规矩,立威立规矩是为了服众,训众;二是要把这件事翻过去,把其他人全部赦免,化为己用。不然,他又何必多说这些。
“嘭!”朱慈烺话音刚落,屋内就陡然爆发了一声轰鸣。
如此近距离的火枪射击,刺眼的橙红色枪焰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使得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被朱慈烺枪口抵住的那颗脑袋在铅弹的猛烈撞击下,红色的血浆从七窍喷溅而出,就像一个摔碎的西瓜。
一枪之后,赵基和祁老二恍恍惚惚间松开了手,罗立新的尸体一软,“嘭”的一声倒下。
“叛将罗立新,胆大包天,意图谋反,既已伏诛,幸无同谋,所属五百余兵丁,悉数均分,诸将当一视同仁,共同为国效力!”
朱慈烺杀完人后,头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大院,独留一道命令回荡在这个简陋的“中军帅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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