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霄回到自己的院子,忙脱下外衣,上了床。
看着忙着给自己盖被子的阮云懿,他叹了一声,说道:“这一天天的,可把我忙坏了。事要是办成了,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
“知道了。”阮云懿有条不紊地给他盖好被子,放下了床前的纱幔。
就当她要退出去的时候,阮青霄正要躺下,她扭头一看,见阮青霄的头发还没有松,忙道:“等一下。”
说着,伸手拔下了他头上那根玉簪,乌黑的发丝披散开来。
阮云懿满意道:“好了,你可以躺下了。”
说罢,退了出去。
阮青霄看着纱幔外她朦胧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随即顺从地躺在床上装死。
阮长颂心系阮青霄的病情,要来看看他如何了。
“还没有醒吗?”他掀开纱幔看着床上沉睡的阮青霄,愁眉不展。
阮云懿怕他太过担心阮青霄,而忽略了找凶手,那就本末倒置了,于是她宽慰道:“
已经好一点了,我昨天还看见他的手指动了呢。”
“真的?”阮长颂眉头舒展,面露惊喜地望着她。
她点点头。
忽然,阮青霄的手指就动了一下。
阮长颂大喜,“动了动了!”
阮云懿嘴角抽了抽,干笑道:“是啊。”
唯恐阮青霄再作妖,露出什么马脚,阮云懿赶紧拉着阮长颂说道:“爹,让他好好休息吧。”
说罢,将纱幔放了下来。
阮长颂很是不舍地望着里头模糊的人影,叹气道:“唉,只盼着他能早点醒来。”
“一定会的。”阮云懿接话道。
“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他了。”
“这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
父女二人就站在纱幔外攀谈起来,雪球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身子一跃,跳到了阮青霄的身上。
阮青霄感到胸前一重,眼睛悄咪咪地睁了一条缝,只见一个雪白的团子朝他的脸挪动,慢慢地走到
他的锁骨处,最后窝在了他的颈窝。
这猫可真会儿找地儿。阮青霄强忍着把它丢下去的念头,认命地闭了眼。
外头的闲扯还在继续,阮青霄都要怀疑阮云懿是不是故意折磨他了。
忽然,鼻尖一痒,雪球的尾巴扫在了他的鼻子上。
一下、两下,扫个没完,一个喷嚏呼之欲出,他攥着拳头,生生忍住了。
他又睁眼看了看脸侧作恶的雪球,暗自想道,等阮长颂走了,一定要把它扔到雪里!
正在打盹的雪球似乎感到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小脑袋一扭,对上了阮青霄含恨的双目,它麻溜地爬了起来,两只前爪在他脸上踩了几下。
阮青霄气得要命,自己竟然被一只猫这样蹂躏!
不等他报复,雪球已经跳到床下逃走了。
阮云懿二人坐到明间谈话。
“爹,凶手找到了吗?”阮云懿问道。
阮长颂叹气,摇了摇头。
阮云懿不禁
有点失望,这都五天了,居然还没找到,她对阮长颂的办事能力产生质疑。
她一脸关切地问:“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阮长颂苦着脸,似是喃喃自语道:“官场上那几个仇家我都查了,没有异常举动,到底是谁呢?”
他的双眼望向虚空,一片迷茫。
听他这话,阮云懿才知道他一直把目光放到了外头,根本没有怀疑到秦氏头上。
这把外头查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啊。
阮云懿见他不上道,只好出言提醒道:“会不会不是官场上的纠葛?也有可能是一些私仇,爹你想想,十一叔平日都和谁结怨了,谁对十一叔尤为不满?”
这样循循善诱,总能有头绪了吧。
阮云懿看着阮长颂,见他脸色微愣,似是心中有了怀疑对象。
“我再去查查。”他声音低哑,目光深沉地望了一眼西次间的床榻,大概有所顾忌,没有直言他心中所想。
沉吟片刻后,他另起话
头道:“最近朝中也事忙,这头我不能常来,还要辛苦你好好照料你十一叔。”
“放心吧。”阮云懿乖巧地点头,又问道:“最近朝中可是有什么大事,让您这么劳心伤神?”
阮长颂双手撑在膝盖上,长出一口气道:“太子遇刺,正在查呢。”
闻言,阮云懿一怔。
萧子非遇刺?谁做的?
她自然不是担心萧子非的生死,只是如果萧子非要死,那也得死在她的手里。
脸上一丝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她装作惊讶又好奇的样子,说道:“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刺杀太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