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山庄迟迟没有动静,阮长颂每日照常吃饭睡觉,除了眉宇间添了几分忧愁,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更没有提准备棺材置办墓地的事,都这么多天了,秦氏就是再迟钝,也该看出不对劲儿了。
难道阮青霄没死?
那为什么玉殒楼那边会说已经得手?
她成日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知道阮青霄到底死没死。
就在她愁云满面,食不下咽的时候,浮灵苑的采苓传来了信。
采苓说阮云懿自打那日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她想打探消息,可柳氏那里竟然是密不透风,一点风声都没有,直到昨个晚上,她才见李嬷嬷到阮云懿房里收拾了一些衣服,还去库房里拿了一根珍藏的老山参,说是要给谁补补身子。
听了采苓的话,秦氏心凉了半截。
她猜测阮青霄没死,只是受了伤,而阮云懿救下了他,现在人肯定是在山庄养伤。
她气得将桌上的饭菜一胳膊全横扫到地上。
看着满地的狼藉,刘嬷嬷硬着头皮叫来小丫鬟收拾。
“夫人,别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说不准。”她赔着笑脸劝道。
事要是没成,她得负
全责,玉殒楼收了钱,哪里还管一应后事,秦氏的怒火只能由她一个人承担。
“你到底是怎么办的事,人死没死都不知道!”秦氏沉着脸,责问刘嬷嬷。
“他们的确说是人已经死了啊,这……”刘嬷嬷也摸不着头脑,“兴许是人没死透,又让阮云懿救回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秦氏一掌拍在桌子上,底下收拾碗碟的小丫鬟身子一震,麻利地打扫干净,退了出去,一刻也不多待。
“所以,相爷知道,他都知道。”秦氏自言自语道,“他知道阮青霄遭遇刺杀却没有告诉我,他是不是怀疑我了?”
秦氏抓着刘嬷嬷的手。
“怎么会呢,相爷最护着您了。”刘嬷嬷拍拍她的手,柔声宽慰道。
她的话并没有让秦氏放下心来,秦氏站了起来,焦急地在房中来回踱步。
她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是仗着阮长颂的宠爱与信任,若是阮长颂对她有了异心,不再向着她,那她的好日子就不长久了。
“不行,得赶紧弄清楚,日后也好有个准备。”
她看向刘嬷嬷,“那东西你还没扔吧?”
刘嬷嬷知道她说
的是那封信和匕首,摇了摇头。
“好,先留着。”秦氏点头,又说道:“去把二小姐和三小姐叫来。”
温泉山庄里,阮云懿收到了柳氏的信,阅后她将信纸扔到炭炉中,望着颤动的火焰,她的眼底一片冰冷,秦氏果然坐不住了。
第二日用过午饭后,阮云懿刚要午睡,陈景来报,说二小姐和三小姐来了,就在山庄外,十一爷来问问她的意思。
她露出笑容,对陈景说道:“还要麻烦十一叔辛苦一下,先躲在屋子里别出来了,他要是嫌闷得慌,可以把雪球送去陪他。”
陈景摸了摸鼻子,笑哈哈地说道:“这就不必了。”
十一爷见了雪球不得把它毛薅秃了?
阮青霄得了命令,躲在自己屋子里,以偶感风寒之名拒不见客。
阮云懿则去前院迎那两位进来。
她还没走到门口,下人就来说,门口又来了一位小姐,说是姓叶。
叶秋韵?
阮云懿眉头微皱,她怎么也来了,这可真是不巧。
可是既然来了,总不能只让阮家两个进来,把人家撵走吧?
阮云懿无奈,只好把她们三个都迎了
进来。
叶秋韵是上次去阮家,听阮云懿说阮青霄在温泉山庄,所以今个来拜访,碰巧遇上了阮家两个,她却不知原来阮云懿也在山庄里。
“云懿,原来你也在,都不叫我来玩。”叶秋韵佯装生气地撅了噘嘴,又亲昵地挽上了阮云懿的手臂。
阮云懿笑道:“是十一叔染了风寒,父亲让我来照顾他。”
这话是对叶秋韵说的,却不是只让她一个人听的,阮云柔两个也竖着耳朵听呢。
果然,听了这话,阮云柔笑道:“十一叔病了,只有大姐你一个人来,这不是显得我和三妹不懂礼数吗?”
阮云懿顾忌着叶秋韵在场,不会把话说得太难听,只是笑道:“两位妹妹自然是懂礼数的,只是不懂医术,父亲让我来是给十一叔看病的,不是玩耍的。”
话音一落,阮云柔脸上一红,她落后阮云懿半步,盯着阮云懿的后脑勺,眼底厌恶尽显。
她自然不是来玩耍的,她是来看阮青霄到底死没死的。
“十一叔的病怎么样了,大姐医术高明,一个风寒而已,应该早就治好了吧?”
阮云懿从容地答道:“风寒虽然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