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端着笑脸进来,一见阮云懿也在,脸上笑容不由得一僵。
她站定后,眼睛一斜,瞥见了书案上的账本,更是心头一凉。
今日一早她发现账本不见了,就觉得大事不好,刚刚阮云柔回来告诉她阮青霄的确没死,她就知道是自己这回是被算计了,这会儿赶过来就是想来探探情况,伺机先发制人。
她深吸一口气,平定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微笑,不过还没等她开口,阮长颂就语气不善地说道:“我正要去找你,不想你自己来了。”
她强装镇定,笑道:“妾身来是想问问相爷明日去岭西东西可备齐了没有,不知相爷找妾身是有何事?”
“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我还去什么岭西?”阮长颂仰着头叹了一声,随
即冷冷看向秦氏,“青霄前些日子被人刺杀,险些丧命。”
闻言秦氏大惊失色,她惊得张大了嘴巴,忙道:“十一爷被人刺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人如何了?”
秦氏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她满脸又是惊讶又是担忧,连连发问,好似真的很关心阮青霄的安危。
阮长颂的目光直直地定在她的脸上,他挑眉道:“这事你不知道?”
“妾身一直在家,十一爷在温泉山庄,他的事妾身并不知道。”秦氏一脸坦然地摇了摇头,她迎着阮长颂的目光,片刻后,似是才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相爷是怀疑我要害十一爷?”
她声音哽咽,问出这句后眼圈已经红了。
阮长颂不为所动,依旧板着脸,他将那
账本扔到秦氏的身上,“你给我说说,账上有一笔二百两黄金的支出,这钱去哪儿了?”
秦氏捡起账本,像模像样地翻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支出记录,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看了阮长颂一眼后垂下头,故作为难地说:“这钱当然是有用处的,至于做了什么,妾身说不出。”
“说不出?为何说不出?你是怎么当家的?”阮长颂抄起一个茶盏砸在了地上,但只是砸到了角落,并没有殃及在当中站着的秦氏。
阮云懿冷眼瞧着,看来他对秦氏还是有些偏心的,不愿相信这事是秦氏做的。
秦氏咬着下唇,支支吾吾道:“这……妾身……”
见她似乎有所隐瞒,阮长颂怒道:“还不说实话!”
一旁的刘嬷嬷连
忙出声道:“姨娘,您就快说吧,相爷都动怒了,您就别替夫人隐瞒了。”
此话一出,阮长颂眼神一冷。
阮云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又要开始泼脏水了,她沉默地站着,静静看秦氏表演。
秦氏绞着帕子,叹了一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是夫人前些日子说急需用钱,要我给她支二百两黄金,妾身问她是作何用处,她也不说。”
她停顿一下,瞄了一眼阮长颂的脸色,又接着道:“夫人要,妾身不能不给,但这么大一笔钱,去向不明,妾身实在放下心不下,就找了人留意着浮灵苑,发现夫人身边的李嬷嬷去了黑市,那里的东西向来贵,想必是夫人让她买什么东西,所以才要这么多钱。”
说到这儿
,她脸色一变,惊讶道:“难道是买凶杀人?”
听完了她的话,阮云懿情绪激动,立刻站了出来,“你胡说,我娘从没有让人去黑市买什么东西,定是你自己私吞了二百两黄金还栽赃到我娘身上!”
秦氏闻言一脸冤枉地说:“妾身说的都是真的,相爷要是不信,可以去浮灵苑问问夫人。”
阮长颂眉头紧蹙,这次一定要查清楚,不管是谁,他都不会轻饶。
沉默片刻,他冷声道:“去浮灵苑。”
阮云懿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秦氏那样的说辞他都能信,他也不动脑子想想她娘为何要杀阮青霄,行事如此草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丞相之位的。
还好她早有准备,秦氏诬陷她娘,只会是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