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被连夜送回了云桥镇,阮云懿特意派雨岚跟着去了,把那边的人好好敲打了一番,吩咐他们务必要看守得更加严密,不许秦氏再接触任何人,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倘若人再丢了,决不轻饶。
料理好秦氏后,阮云懿可以歇一歇了,不过她也闲不住,整日不是在房里倒腾药粉,就是帮柳氏处理家务,阮长颂没两天就要回来了,她要帮着柳氏把家里理得井井有条,以免等他回来挑出什么错。
这日难得有了闲空,她便去了宁家。
跟宁夫人请过安后,她就去找宁月樱了。
宁月樱是个豁达的人,上次说自己想通了并非是假的,今日见了,她又和以前一样率真明朗了。
两人坐在花厅里,说着闲话。
谈笑间,阮云懿唤了一
声,秋华立刻上前,递给她一个包袱。
宁月樱笑道:“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阮云懿轻笑一声, “是你上次给我穿的衣服。”
她打开包袱,露出那件她去凝香馆穿的石青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整齐的衣服上方搁着一枚精致的平安扣。
正是夏萦口中那枚宁暄给她的定情信物。
阮云懿用这枚平安扣,让阮长淑以为宁家相中了夏萦,有意结亲,再让夏萦故意制造自己倒霉的假象,然后龚婆婆上门危言耸听一番,让阮长淑不得不自己决定放弃宁家。
之后什么龚婆婆又去宁家的事情,都是阮云懿编的,为的就是让阮长淑敌视秦氏。至于龚婆婆这个人,她是京城有名的卦姑没错,但阮云懿上一世偶然发现这人对外称自己
年逾五十,其实四十都不到,她以此为噱头招摇撞骗,混迹于京城各家各户,不少人将她奉为座上宾,阮云懿以她年龄的秘密为要挟,让她帮了自己这个忙,事成之后,阮云懿付了她一笔银子,让她离开了京城。
事情圆满地解决,平安扣可以归还了。当时为了扮男装,宁月樱拿了她二哥的衣服首饰,她准备得齐全,连衣服上的配饰都拿来了,没想到那小小一枚平安扣帮了阮云懿和夏萦的大忙。
只是宁月樱全然不知情,她随意地瞥了一眼那些东西,扁着嘴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她招招手,让丫鬟收了起来。
阮云懿看着她狐疑地微微一笑,随即拿出了一个小瓷盒,递到了她的面前,“好东西在这儿呢。”
宁月
樱娇俏地嗔了她一眼后,忙接过来打开了,只见精巧的瓷盒里装着一些粉白的妆粉,一打开便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
阮云懿笑道:“这是我自己做的桃花粉,搽上之后能让皮肤光滑细腻,肤色匀净,用久了还能淡斑美白。”
“这么厉害?”宁月樱一听眼睛都亮了,十分珍惜地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手背上,又闻了闻,笑道:“这比宫里的娘娘们用得还好。”
阮云懿浅浅地笑着,喝了口茶。
“等到马球赛那天,我用了它一定光彩照人!”宁月樱展颜一笑,把桃花粉好好地收了起来,“对了,月末就要比赛了,嘉善公主说要把咱们召集起来去练习呢。”
阮云懿没什么意见,点头笑道:“嘉善公主还挺认真。”
宁月樱叹
了一口气,“不认真不行啊,怀柔公主那一队有好几个都很厉害,尤其是梁友茹。”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念出那三个字,可见她还在记恨梁友茹。
顿了一下后,她眼神幽怨地看着阮云懿道:“听说到时候皇后也会去观赛,京城里的人们都会去凑热闹,这么大阵仗,要是输了可太丢人了。”
听她这么一说,阮云懿的脸色也不轻松,很后悔答应参赛,自己当初是怎么答应的来着?
宁月樱头上落了一道冰冷的目光,她没有察觉,攥着拳头认真道:“反正咱们只能赢不能输!只要咱们加紧练习,胜算还是有的。”
说罢,她又补了一句:“如果梁友茹出门的时候折个胳膊腿什么的,就更好了。”
闻言,阮云懿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