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够了,他好歹是周尚书的公子。”
衣青裴坐在马背上出言阻止。
“衣青裴,这里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我钟意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钟意抬头冷飕飕地看了一眼衣青裴,又低头看着被她骑在身下的周墨。
“上次我只是掰断了周公子的一根手指,但周公子看起来并没有记住,周公子贵人多忘事,记吃不记打,这一点我钟意倒是看出来了。”
“但我这人一向嫌麻烦,这一次,我可要周公子将我钟意牢牢记在心底,你要明白,到底什么人,不该你一次次地招惹!”
钟意说完,抓起周墨的右手臂瞧着。
“如果我刚刚没看错,就是这只手,刚刚指了我,我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我讨厌别人那手指着我,看来你并没有记住。”
“不要……不要……”
周墨听着钟意的话,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蹬着腿想要逃,却无路可逃。
只听“咔嚓”一声,钟意当即卸了周墨的右手臂。
周墨疼得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他一张嘴,那嘴里都被钟意打烂了,满嘴的鲜血。
“周大公子,这一次,你可能长记性?”
钟意云淡风轻地问着。
“……能…
…能……我记住了……”
周墨疼得额头上瞬间见了汗,生怕回话晚了一句,钟意还会对他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就算是我今日弄死了你,我也照样能找出借口脱身,大不了,你的侍卫,我也一并弄死了。”
钟意轻声将周墨说过的原话还给他。
她明明语气轻柔,甚至面上都带着笑意,可那六名侍卫只觉得脊背发凉。
“记住了?下次见到我,记得绕道走!还有,若你胆敢找淳王的麻烦,我就真的弄死你!”
钟意用马鞭点了点周墨的前胸警告,这才站起身放过了周墨。
“记住了……我记住了……”
周墨如蒙大赦,疼得整个人缩在了地上,还不忘重复着回答着钟意的话。
钟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骑装,斜睨了地上的周墨一眼,整个人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她终究是没有杀周墨,钟意到底还是敬畏生命的,不想多做杀孽。
前世的杀戮是为了家国,这一世,她想做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
除了为原主报仇还有上次与召水的那次任务,钟意没再杀过人。
可必须要周墨记忆犹新才会一劳永逸,否则他一而再而三地挑衅,处理起来也麻烦。
反正她与姓
周的结的仇,是早早的就已经结下了的。
邵淳下马噔噔噔跑了过来,他心疼地抓起钟意的两只手瞧。
“钟意,你疼不疼?你手心都打红了。”
“我不疼。”
钟意看着邵淳那心疼的样子,迟疑了一下。
“邵淳,你……你怕不怕我?”
“嗯?”
邵淳愣了愣,一脸的狐疑。
“我?我不怕你呀,我怕你做什么?你又不会那么打我,是他招惹咱们在先,活该挨揍!”
邵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怒意。
“哦,那就好,那就好。”
钟意放了心,她害怕刚刚自己的样子太吓人,会吓到邵淳小可爱呢。
说话间,那六个侍卫已经将疼得不行的周墨扶上了马背。
他们甚至还战战兢兢地回头偷瞧着钟意,那眼神,就好像在看活阎王一样。
钟意没理会他们,抬脚上马走了。
衣青裴见钟意只是瞧了一眼自己就走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让他憋了回去。
只是他担心钟意因此得罪了周家,会有什么横祸。
但衣青裴一想,钟意她爹可是钟万凡,当朝宰相,门生无数,该是犯不着他操心的。
他只需要等回了皇城,从钟意将他那块传家玉佩要回来即可。
不过,要玉佩的时候,还是要好言相要才好。
今日这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就连他衣青裴都吓坏了。
即便再想猎那狐狸和梅花鹿,钟意始终没有往林子深处走。
她知道,既然周皇后想要她的命,那这次一定会有所动作,不然也不会在御前如此逼迫她进猎场。
若说那两个礼部官员背后没人指使,钟意打死都不信。
但钟意向来喜欢这种骑在马上的感觉,周墨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完全不会影响她狩猎的心情。
或者说,周墨是想在周皇后布局杀她之前报一下上次的断指之仇,所以才来钟意面前嘚瑟一番。
又或者,周墨是真的不知道周皇后以及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