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水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拿出一个瓶子来。
“这有钱也买不到的玉肤膏你从哪得来的?还不小的一瓶呢,这般珍贵的宫里的宝贝,估计你父亲也得不到,让我猜猜……”
召水说着装模作样地做思考状。
“是邵淳给你的?”
钟意看着召水手上那一小瓶玉肤膏,点了点头。
“是。”
她没想到,邵淳拿来的玉肤膏竟然如此的珍贵。
“这药千金难求?”
钟意问道。
“呵!千金?”
召水嘲讽一笑,嘴里咬重了字。
“就是万金也求不到,这东西是宫里特制的,能祛疤,更能养颜,耗材珍贵,但产量很低,宝贝得很,在宫里,也就皇帝的宠妃能得上那么一小瓶吧。”
“你这瓶子还不小呢,邵淳还真是舍得给你,估计是在太后或者祁书羽那里要来的吧。”
“既然如此珍贵,你就把那玉肤膏放下吧,别一个手抖弄碎了。”
钟意盯紧了召水手里的药瓶子。
召水笑了笑,将那瓶子随手扔回原处。
钟意见了,也就低头继续做着木工活。
“喂!今天……也是邵淳给你换的药吗?”
召水眯起眼睛睨着钟意。
“不关你的事。”
想到邵淳给她换药的时候,钟意手上的活不自觉的顿了一
下。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这就更不关你的事了。”
钟意垂眸不怎么理会召水。
“是不关我什么事,只不过你是女子,既然都……还是早日成亲的好。”
召水默了半晌。
“所以你今日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就是为了来催婚的?”
钟意放下了手中的木头,端坐着看着召水。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你这样也不方便,我看你没有让刘嬷嬷知道你受伤的意思,本想着问你,要不要侍女,我可以给你送来一个,顺便还能保护你的安全。”
召水面无表情地说着。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不喜欢与陌生人相处,我这伤也用不了几日就能好。”
想到召水也是为了她好,钟意言语中柔和了几分。
“那好吧,反正话我是说了,要不要随你。”
召水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他起身欲走,路过钟意身边的时候,又不着痕迹地看了她放在案上的图纸一眼。
“成亲的时候,记得请我喝杯喜酒,好歹救过你们的命。”
召水说着,走出门口,一个跳跃就不见了踪影。
钟意回头看着召水消失的方向。
召水救她两次了,她这样一直欠着召水,若是还打算跟他学
轻功,那这人情得还到什么时候去呀。
公主府上。
月下凉亭。
邵淳靠坐在栏杆上,认真地雕着木工活。
细碎的木屑掉了他一身,邵淳也浑然不在乎。
“在雕什么?从你回来开始就坐在那里雕着,雕给钟意的?”
祁书羽坐在案前饮酒,笑看着邵淳。
祁书羽总是这样,每每在宫里待的压抑的时候,就要到母亲在世时的公主府上来小主几日释放一下。
每每来此,他都要饮酒的。
而且,次次都醉。
有的时候,祁书羽心里实在难受的时候,醉酒之后还会发脾气、摔东西。
公主府里伺候的都是昭阳公主的亲信,祁书羽在这里可以不需要装病弱,自在随意。
所以,他总是会来此小住。
大多数的时候,还会将邵淳也带出来一起。
两人只有在公主府的时候,才能够以本来的面目示人。
“雕些小玩意儿而已。”
邵淳随口说道,头也不抬地认真雕刻着。
“呵!”
祁书羽眉目笑着,似乎心情不错,带着些微醺。
他又饮了一口酒,斜睨着邵淳嗔道:
“我发现,你现在开始不跟我说实话了。”
“哪有?我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邵淳无奈地抬起了头。
“嗯……就是感觉
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心底里有事情,许是你自己都没懂。”
祁书羽抿了抿唇,嘴角压不住地笑意。
他面容上早就染上了一抹醉意,月色下,衬得人娇艳异常,如同一个女子一般。
祁书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到邵淳的身边,将邵淳手中初见形状的木头拿在手里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