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刚刚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您身边的护卫去请府中的大夫了,现在,他应该就在外面候着呢。”
钟意对钟万凡说道。
刚刚,她也是在钟万凡耳边说着这事。
先一步将人控制起来,方能出其不意、以防万一。
周氏闻言身子一顿,紧接着又缓缓坐好。
钟梦溪偷偷看向周氏,周氏冲着她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将人带上来吧。”
钟万凡那眉目间带着为官多年的正气和压迫之感。
以至于府中的王大夫进来的时候畏畏缩缩,甚至都不敢正视钟万凡的眼睛。
“王大夫,听闻今早,是你为三妹妹治的伤?”
钟意上前一步,紧紧盯着王大夫的表情。
她与府中的这位大夫从未打过交道,是以也是第一次见。
面前的王大夫只是一个身形瘦弱的中年男子。
“是,是小人为三小姐诊治的。”
王大夫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答道。
“三小姐的伤,你可给用过什么药?”
钟意又问,眉目间清冷沉稳。
“这……”
王大夫说话之间,却是偷偷抬起头瞧了一眼周氏。
钟意顺着王大夫的目光看去,面上带着一抹冷笑。
“
哦,就是一些普通的伤药而已。”
“普通的伤药?难道你认为三妹妹脸上的伤,只是外伤?所以只是给她用了普通的伤药?那三妹妹为何会说,是有人在她脸上下药害她毁容呢?”
钟意逻辑清晰,逼问的王大夫言语之间前后不一。
“这……”
想了半天,王大夫才道:
“三小姐的脸是被人恶意下了药,只是小人学艺不精,不认得那是什么药而已。”
“你不认得那是什么药?可是……”
钟意说着勾唇一笑,看向门口正在往里走的钟万凡的贴身护卫,那护卫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包袱。
“为何护卫会在你的药房之中,搜到涂到三妹妹脸上的毒药呢?”
“那定然不是小人的,定然是有人在陷害小人,请相爷明察。”
王大夫浑身一个哆嗦,匍匐在地上,飞快地说道。
“老爷,这是小人在王大夫药房中搜出来的可疑之物。”
护卫将那小包袱放在地上。
钟万凡没做声,钟意看了看钟万凡的神色,对刘御医道:
“刘御医,还请您长眼,这其中,是否有您说的那种毒药?”
刘御医上前,打开那些瓶瓶罐罐挨个闻了闻,忽而眼
前一亮。
“安平县主,正是这瓶,就是三小姐脸上涂的落马草,不会有错。”
“对,就是这瓶药,王大夫今早往我的脸上撒的,就是这瓶药。”
钟玥兮颤抖着指着刘御医手中的小瓶子,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大夫,歇斯底里地冲了过去。
“是你害我,就是你这个卑鄙小人在害我。”
言语间,钟玥兮已经拉扯上了王大夫的衣服和头发捶打着。
“还不快将他二人拉开,成何体统。”
周氏呵斥了一句,连忙就有婆子将钟玥兮拉开来。
钟玥兮瘫坐在椅子上,怨毒地看着被她拉倒在地的王大夫。
“相爷,真的不是小人做的,小人冤枉啊相爷。”
王大夫爬到钟万凡的腿边,不住地磕着头,而后他又转向周氏。
“夫人,夫人您救我,真的不是小人做的,夫人您救救我……”
钟梦溪那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见周氏深深地看着跟前的王大夫。
“你本是府中的老人,得我信任,才能在这府中讨碗饭吃,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一家妻儿老小的吃住生计我都替你操劳着,可是我万万没想打,你能做出这般恶毒
的事情来。”
钟意挑了挑眉,嘴角挂着淡笑。
这是拿住了王大夫家的妻儿老小了,锁住了王大夫的嘴了。
只听周氏继续痛心疾首地说道:
“玥兮她花一样的年纪,你竟狠心毁她容貌,害她一生,我是万万容不下你的。”
那王大夫闻言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心如死灰。
“老爷,不如就将他交给官府发落,相信京兆尹,一定会给玥兮一个公道的。”
周氏向钟万凡提议着。
皇城内谁不知道,京兆尹是周家的人。
王大人若是落入了京兆尹的手中,必定没命。
钟意没有插言。
周氏身后的周家树大根深,想要借此小事波及周氏显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