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怒目而视,心里的委屈瞬间就涌了上来。
“那我要什么态度?你说,换做你是我,你该是什么态度?邵淳,我是什么性格想必你十分清楚,对,我是在生气,难道我受了你这么大的欺骗和利用,我连生气都不可以吗?”
“因为我的愚蠢,因为我相信你,我就活该被你欺骗利用吗?我就活该每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要给自己找事情做,否则就要整日整夜地愣神发呆吗?”
“邵淳,我心情不好,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这都不可以吗?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你说你要活命,你让我理解你,那你理解我了吗?你觉得我如果生气了,是一两天,是打你两巴掌骂你几句就能消气的吗?邵淳,你给我时间消化了吗?”
“难道就你的一句对不起,一句别生气了,我就不应该生气了吗?我就被剥夺了生气的权利了吗?邵淳,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是自由的!”
邵淳被钟意一番话说的沉默了,他愣愣地看着钟意,久久无言。
她每晚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常发呆出神吗?
她只是心情不好,只是想去散散心,所以才跟衣青裴去了南风馆吗?
算
起来,自己确实没有给她多少消化这件事情的时间。
“……对不起!所以……这些心里话,你直到现在才肯与我说出来吗?如果今日我不逼你,想必你也不会与我说什么吧。”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差别,左右事情已经发生了。”
钟意平复了一下情绪,强忍回了眼中的泪。
马车停了下来,邵淳沉默着,没有放开钟意的意思。
钟意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邵淳的对手,她也不挣扎,两人维持着刚才暧昧的姿势。
“下次,无论什么事情,你都要与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成吗?”
邵淳轻声说道。
钟意闻言嗤笑了一声,在这黑暗的马车内听着格外地清晰。
邵淳慢吞吞地从钟意身上坐了起来,黑暗中,双目紧紧地盯着整理衣衫的钟意。
果然,她只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襟,就头也不回地要下马车。
“钟意。”
邵淳突然叫住了钟意。
钟意已经掀开帘子往外走了,闻言停顿了一下,没回头。
“别忘了我们说好的……婚期如旧!”
邵淳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钟意没什么表示,也没拒绝,她没用流雨搀扶,只是沉默着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
地进入相府。
修长的手指掀开车窗帘子,邵淳眸色如古井一般深不见底,目送着钟意进了钟相府,马车这才继续前行。
“明早多送些安平县主爱吃的去相府。”
邵淳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沉声说道。
坐在马车外面的流雨一愣,这才苦着脸应了一下。
刚才安平县主都被他家主子欺负成那样了,他明早去送东西,人家安平县主能收吗?
别到时候他被人给打出来。
淳王府内,祁书羽还在前厅等着。
他困的直打哈欠,眼皮子都支撑不住了,身边伺候的人来劝了几次了,祁书羽强打着精神,却还是不肯回去休息。
眼见着邵淳回来了,祁书羽强打起精神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这淳王妃不听劝吧。”
祁书羽笑道,那眼睛仔细瞄着邵淳的表情。
“呦!瞧着心情还不错,怎么样?挺顺利?”
邵淳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闷头灌了下去,瞧着心情不错,他转头向祁书羽道:
“这么晚不睡,就是为了打听我的八卦,你这身体不要了。”
“我穿着披风呢,最近还好,不至于那么脆弱,你……”
祁书羽原本正说着话,在看向邵淳正脸的
那一刻顿住了,随即抿嘴笑了起来。
“你那嘴唇是怎么回事?怎么破了?还往出渗着血呢?”
邵淳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他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破损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着什么。
“呵!被一头难训的小老虎咬的。”
“小老虎?哈哈!我看是母老虎还差不多,这下嘴可够狠的呀。”
祁书羽忍着笑,揶揄道:
“你这只小老虎能难训到哪去?你们都到了互相咬嘴唇的地步了,我若是你,直接推倒抱到床上去,管她愿不愿意,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邵淳笑了笑,依照祁书羽那样腹黑的性子,做的出来这种事,只是……
“我们到底还没正式完婚。”
“完婚?”
祁书羽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那张苍白的脸上笑的有些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