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期间饿了,吴嬷嬷偷偷给钟意在盖头下面递了点吃的,还被那喜嬷嬷好一顿咳嗽。
邵淳还说让她歇一歇,怎么可能?
钟意就连偷偷掀开盖头一角透气,就连她实在坐不住想站起来活动活动,都要被喜嬷嬷规劝说注意仪态。
这一场婚礼下来,简直让人腰酸背痛、筋疲力尽。
好不容易等到了邵淳回来,点上喜烛,邵淳在喜嬷嬷的指导下挑开了钟意头顶上的红盖头。
那盖头下的美人冷艳诱人、眉目似画,大红色的喜服衬得人更加的肌肤胜雪,唇色红润的娇艳欲滴。
邵淳那双眼睛定睛瞧的移不开,他双目从钟意的眉目滑下来,落在她的红唇之上,然后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就连喜嬷嬷的吉祥话说的是什么,邵淳都没听清楚,就直接大手一挥,豪气地吐出一个“赏”字来。
钟意被安排坐在镜前,卸了头上的头饰和外袍,之后,两人被分别带去沐浴更衣。
说实话,这种被这么多人伺候的感觉,钟意还真有一些不习惯。
可她无法,两人就像是两个傀儡一般,在这婚礼上跟着祖宗制定的流程任人摆布。
钟意沐浴之后回寝殿的时候,邵淳一身大红色的亵衣,已经站在殿内等着她了。
那红衣穿在他身上,确实出奇的魅惑勾人。
钟意走了过去,两人对视一眼,邵淳眉宇间皆是惊喜和笑意。
喜嬷嬷端上一个托盘来,上面是两盏素酒,隐隐透着酒香。
“请淳王殿下、淳王妃,对饮合卺酒,美禄天赐贺新人,此夜一醉一销魂,夫妻恩爱同白首,和乐美满共晨昏。”
喜嬷嬷乐滋滋地说着
吉祥话。
两人一同端了酒盏,可钟意看着手中那酒盏却是犯了难。
她这一滴酒都沾不得的体质……在新婚夜上烂醉如泥,怕是不好吧。
她会不会耍酒疯啊?
钟意身后站着的吴嬷嬷仿佛看出了钟意的顾虑,在钟意耳边小声道:
“王妃,这酒已经被殿下换过了,放心!”
钟意闻言抬头看了邵淳一眼,邵淳那双桃花眼里似是带着勾子,正含笑地看着钟意。
钟意只瞧了邵淳这一眼,就不敢再瞧了。
这红色的亵衣穿在他身上,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仰头饮了手中的酒,钟意抿了抿唇,当即就变了脸色。
这哪里是水?
这虽然清淡,但分明就是……果酒!
完了完了完了!
钟意在心里狂躁地叫了起来。
喜婆婆们已经带着东西全部退了出去。
邵淳一个晃神间,钟意已经快速爬到了床上,将红色的床幔放了下来。
邵淳往前走了两步,就见一床喜被被人从床幔里扔了出来。
“你、你睡地上。”
邵淳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喜被,新婚之夜睡地上,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的新郎官吗?
“不行,我今晚要睡在床上!”
邵淳指节分明的大手挑开床幔,就见钟意满脸通红,正缩在床最里面的角落里。
邵淳见此一愣,明知故问道: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发烧了?”
他说着,爬上床,伸手在钟意的额头上摸了摸。
只是那只手才刚刚摸到钟意的额头,就被钟意一把拍掉。
“走开……不用你管。”
钟意怒瞪着邵淳,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失去理智了,她瘪瘪嘴,瞧着甚是可怜。
邵淳跪在床上看着强撑着的
钟意,此刻她看起来已经生了醉态。
“你这是……醉酒了?”
“吴嬷嬷说,你换了合衾酒我才喝的,邵淳,你明知道我饮不得酒,还让吴嬷嬷故意那样说,你……你是故意的?”
钟意愤然控诉着,气的双唇都在发抖。
邵淳收敛了眉眼上的笑意,好脾气道:
“我确实是让吴嬷嬷将酒换成水的,或许是那喜嬷嬷不同意,觉得有失礼制,又给换成素酒了?”
他总是有许多说辞,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钟意咬着唇,抱着双膝坐在床里面的角落里,不再说话。
床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还不等邵淳心中划过什么龌龊的思想,原本缩在角落里的那人已经向他扑了过来,双臂攀附上他的脖颈。
邵淳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她这是……酒劲儿彻底上来了?
钟意嘟着红唇,那双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邵淳的俊脸瞧,瞧着活像个色鬼。
“邵淳,我刚刚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