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宫里,还能踹了邵嵘,偏偏又在皇帝舅舅的庇佑之下让皇后硬生生地忍了,呵!她还真是到哪里都不消停。”
打了二皇子,却又答应了淳王妃的邀约,这一远一近,足以让朝中大臣们猜测几日了。
沐锦这是担心皇城中还不够乱?
祁书羽暗暗想着,勾唇笑了,他手里还攥着一本兵书,但此时已经无心去看了。
“邵嵘挨了那一脚怎么样了?死没死?”
“没有,只说是有些难受,御医说,且得修养几日。”
暗卫回道。
“她人呢?现在在哪?”
祁书羽问道,抬起头来。
“呃……”
暗卫知道主子问的是谁,低头一脸的为难。
祁书羽双目灼灼地看着地上跪着的暗卫,那双狐狸眼渐渐转冷。
暗卫实在是承受不住,一咬牙道:
“沐锦郡主出宫之后……就、就去了南风馆。”
“南、风、馆!”
祁书羽胸口起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地方,手中的兵书被他捏的不成样子。
他的眼圈越发地红,突然起身,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扫到地上,连带着手中那皱的不成样子的兵书也被他一并扔了。
“啪”地一声,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飞溅出来的茶水打湿了兵书。
即便那碎裂开的瓷片打在自己的身上,暗卫也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只听那起身的主子恨恨地咬着牙怒道:
“迎春楼也就算了,到底都是女子,可她连南风馆都敢去?”
“淳王妃那等女子去南风馆的时候尚且还知道乔庄一番,她倒好,大摇
大摆地就去逛窑子!当真是好风光啊!”
祁书羽猩红的狐狸眼里偏执的有些癫狂,他这辈子,从未这般生气过,从未在人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就为了气皇帝,为了悔婚?
难道招惹他一个还不够吗?
有他一个还不够吗?
祁书羽手扶在桌子上,闭着眼睛长长地出一口气试图平息自己的怒意。
若此刻沐锦就是他手中的桌角,怕是早就被他给捏碎了。
“呦!这是怎么了?世孙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啊?”
徳公公听见声响忙跑了进来,看见地上的兵书,忙捡了起来,心疼地用袖子擦了擦那上面的水渍。
可那水渍还是将这页的字泡坏了,有几行已经看不出囫囵个的字来。
“这可是国公爷昨日刚派人给世孙送回来兵书,世孙怎么给扔了?”
徳公公知道,祁书羽从小最爱读兵书,尤其是自己的祖父送过来的,现下气头上弄脏了,等过了这个劲儿又不知该如何心疼呢。
“世孙……”
徳公公轻轻唤了一声。
“去看着,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若是哪个有眼无珠的小倌敢碰她一个手指头,你就给我把他买回来,我自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半晌,祁书羽睁开眼睛,眼中的怒意未消半分。
“是。”
暗卫应声而去,他似乎都能想象得到若真是哪个没长眼的小倌碰了沐锦郡主,那他的下场会如何……
暗卫想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徳公公上前一步将那兵书放在桌子上,虚扶着祁书羽那瘦弱欣长的身
子劝慰道:
“世孙,当心身子,您这身子也气不得啊。”
“无事!”
祁书羽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
他今日算是明白了,那日钟意去逛南风馆的时候,他兴冲冲地跑去看邵淳的笑话,当时邵淳该是个什么心情。
今日风水轮流转,轮到了他的身上,当真是报应不爽。
哈!沐锦!
祁书羽咬着牙,恨不得将对方咬死。
他跑去案前练字静心,只是那笔墨太重,糊的不成样子。
祁书羽又试图画一幅水墨画来平心静气,可那墨涂的不匀,平白糟蹋了一张御用的宣纸。
祁书羽看着下人送来的水果不感兴趣,就连他一向喜欢的顺意甜品店的糕点他都懒得吃。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祁书羽跑去院子里冻着,这才觉得这心里的火消了几分。
他渐渐平静了下来,可心里在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公主府的下人们都吓的噤若寒蝉,只有徳公公劝了又劝,祁书羽仍旧不听。
徳公公这老头子急的直转圈,生怕祁书羽冻坏了身子,却也没有办法。
还是日落前,下人通传说:镇北王府的沐锦郡主上门来了。
那如雕像一般站在院子里的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