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青裴没机会吗?
钟意并不这么觉得,邵淳他不知道这些年来衣青裴想从军的心。
钟意收敛神色坐好,与邵淳一起观看着这一场看起来与他们无关、但又像是已经注定好结果的戏。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钟万凡首先开口附和皇帝的提议。
众朝臣……无人反对。
皇帝刚刚应下周国公提及的婚事,所以这一场禁军统领争夺战,作为退让,周家一派无人参加。
这到底是皇帝特意选的时机?还是巧合?
或许周国公来做什么?皇帝早就知道了。
不少少年跃跃欲试,有早已经入仕的武官侍卫,还有如衣青裴这般身无半职的官家子弟。
钟意目光扫过,她思索着,在场这些人中谁是衣青裴的对手?
“在场众位若是觉得可以取胜,皆可上来比试,不分年纪,不论辈分,接下来由我来讲一下取胜制度,倒地不起者,败,主动认输者,败,一只脚迈出这个比赛圈者,败!”
这场比武由禁军统领黎锐亲自做裁判,此刻黎锐环视四下,说着比武的规矩。
“比试者手持木剑,点到为止,不可伤及对方性命。”
关于这一点就不必多做解释了,皇帝就在上面瞧着,谁会在这场比武上耍心机呢。
压不住气的已经自发
地上台去争,几轮下来,输输赢赢,倒没有一个强者是一直屹立在中间的。
“你若是敢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衣尚书咬着牙低声恐吓着身后的逆子。
“坐下!”
衣青裴不顾他爹的呵斥,双目只盯着前方的比武场,起身入场。
他身着黑衣,一身的少年意气。
在此刻就是要争,为自己而争。
一把木剑在衣青裴手上舞的虎虎生风,一连赢了数场,一时间风头正盛,无人敢再上来。
就连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看了都不住地点头。
此刻的衣青裴有多威风,他那坐在台下的亲爹就有多气愤,就连一旁的夫人劝都劝不住。
“还有谁要来?”
衣青裴狂妄地站在中间,环视着下首踌躇着的众人。
那眼神中带着些倨傲和凶狠,让人畏惧不敢上前。
人群中,突然站出来一抹红色的倩影,嘴角挂着不甚在意的轻笑,缓缓朝着中间的比武场走了过去。
沐锦似是饮了酒,脸颊带着些潮红,只是她那随意轻视的步伐,倒是应了她这些天来的作为。
有那好事的人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索起她那前未婚夫冯冠哲来。
后来发觉,这宫宴上哪里有冯冠哲的身影啊,就连冯侍郎都没来。
听说皇帝为了沐锦小郡主退婚
的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狠狠地罚了冯家。
看起来这冯家,是要彻底失去圣心了!
“郡主是要上比武场?是要争夺这禁军统领之位?”
黎锐皱眉问道。
“是啊,你刚刚可没说我不行啊?”
沐锦笑的肆意,语调轻扬,伸手拿了木剑站好,反问:
“怎么?你现在是要说我不行吗?我是哪里不行?身份不行?还是什么?”
“这……”
黎锐犯了难,看向皇帝。
“嗯……爱卿刚刚确实没说小沐锦不行。”
皇帝宠溺地笑着,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下道。
沐锦冲皇帝咧嘴笑的甜,只这一个笑,皇帝似乎就什么都能答应下来。
钟意看着眼前这一幕,又看了一眼邵淳。
她刚刚倒是没想到沐锦会来,再看皇帝对沐锦的态度,这禁军统领之位最后花落谁家可就犹未可知了。
沐锦是邵淳的妹妹,可到底是不是皇帝的女儿?
若不是,镇北王在漠北坐拥二十万大军,他的女儿又在皇城统领两万禁军,皇帝怎么会允许?
可若沐锦就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女儿呢?
毕竟皇帝看起来对沐锦很好,很宠,很放纵。
那邵淳和沐锦的DNA跟祁书羽没有一点亲属关系,又作何解释?
除非祁书羽不是昭阳公主亲生的,
或者……昭阳公主不是先帝亲生的。
可这怎么可能?
瞧着邵淳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间的那抹红色的身影,钟意也收了深思,静待结果。
对沐锦的一番质疑声最终在皇帝的默许之下弱了下去,场中间,两人已经执起了木剑。
锣声响起,一红一黑,一男一女,打的难舍难分。
衣青裴是第一次,在人群中展示多年来的武学功底。
虽为皇城纨袴,但那功夫扎实有力,挥摆之间意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