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祁书羽失声呢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紧紧地盯着沐锦的眼睛,妄图从沐锦的眼睛里看出一丝迟疑和欺骗,哪怕是一丝也好。
“我说,我不愿意!”
沐锦缓缓抬起头看向祁书羽,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祁书羽,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并不愿意嫁给你。”
“为什么?”
当着皇帝的面,祁书羽红着眼眶哑声质问着沐锦,一个大男人,那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
沐锦曾经是他生命里耀眼的光,如今,那道光将他重新推进黑暗里。
“有什么为什么的,祁书羽,感情的事,总是要双方你情我愿才行吧,没理由你喜欢我想娶我,我就也要喜欢你嫁给你吧。”
沐锦嘲讽一笑,狠着心说道。
“我不信,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祁书羽委屈的像个孩子,偏偏又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
“祁书羽,沐锦说的,你都听见了,即便你不愿意相信,这也是事实。”
皇帝呵斥了一声,心里道了一句:“孽缘!”
“书羽,朕知道,你不愿意看着沐锦嫁到北齐去和亲,你放心,和亲之事,就算是北齐和朝臣如何向朕施压,也
轮不到沐锦……”
“我不相信!她在说谎,她不可能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沐锦,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敢作敢为的人,如今我迈出了第一步,你却要做一个缩头乌龟吗?沐锦,你告诉舅舅,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
祁书羽疯了一般打断皇帝的话,激动地大声喊着,他看着沐锦,看着皇帝,仍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祁书羽,你只是太骄傲了,受不得挫折,不敢面对而已,其实你也并没有多么喜欢我吧。”
沐锦目视前方,强忍着泪意说道。
“我没有那么喜欢你?沐锦你扪心自问,我将自己的尊严都送到你的脚下给你踩着,我为你宁愿放弃祁家军,难道我还不够喜欢你吗?我还不够喜欢你吗?”
祁书羽大声的质问着,通红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疯子一般。
“祁书羽,沐锦说的很清楚了,她不喜欢你,何必强求,你若是不想娶北齐公主,朕不会勉强你,过些日子,朕会让太后为你选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
皇帝的话就好像是在祁书羽的伤疤上又狠狠地捅了一刀。
“我不要,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祁书羽愤怒地大喊,如同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半晌,祁书羽深吸一
口气,他朝皇帝一拜,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屋子,恍若离魂。
“去派人跟着他,确保他安全回去。”
皇帝给齐公公一个眼神,齐公公立马应下,找了小四去看着。
朝阳殿内沐锦还在那里直挺挺地跪着,皇帝紧紧地盯着沐锦的脸,终究还是不忍心,上前亲自将沐锦扶了起来。
“好孩子,你也累了,今晚就歇在宫中吧。”
沐锦深吸一口气,抽回手,满眼的疏离之色。
“不了,谢圣上美意,我想回镇北王府去。”
“……那好吧,朕让齐公公送你回去。”
皇帝叹了口气,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沐锦走到门口又被皇帝叫住,皇帝张了张口,最终道:
“和亲的事你不必担心,有朕在,禁军的差事你若是不想去也不必去了,若是祁书羽去纠缠你,你就直接来找朕,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朕为你做主!”
沐锦转身福了福身子,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就走。
皇帝独自坐在朝阳殿内长吁短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终究还是不够狠心。
沐锦回了镇北王府一言不发地就回了房间,沐启在院子里看着,不让人进去打扰。
深夜十分。
祁书羽突然闯入,他从镇北王府的大门口一直闯到了沐锦的院子门口,整个人喝的醉醺醺的,任谁也拦不得。
“沐锦,沐锦……滚开,我要见沐锦……沐锦……”
他在院子里大声吵着,朝那些胆敢拦在他面前的人挥着袖子。
“祁世孙,您喝多了,小人送您回府。”
沐启立刻拦在了祁书羽的面前,就像一堵墙似的。
“滚开!叫你主子出来……畏首畏尾的,算什么?”
祁书羽咬着牙推了一把沐启,冲他身后大声嚷着:
“沐锦,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僵持之间,沐启身后的房门被人打开了,沐锦一身红色的睡袍,就站在门口看着一向如高岭之花一般的祁书羽在此撒泼打诨。
“主子,祁世孙他……”
沐启让开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