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圣上已经看见了!”
邵淳低头盯着皇帝那通红的眼圈,只冷淡地说了这一句话。
言语之间还有表情上,丝毫没有父子相认的激动和开心,相反的,他平淡地让皇帝无比地痛心。
邵淳扯回自己的衣领,低头整理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然后他看也不看皇帝那欲言又止的脸,转身就走。
“琢玉……琢玉。”
皇帝上前一步还是忍不住叫住邵淳。
“圣上,我还是习惯了叫邵淳这个名字!”
邵淳停住脚步嘲讽一笑,就连头也没回。
皇帝愣愣地看着前方那大开着的门还有那早就已经没了人影的方向跌坐在地上,通红的眼圈最终有些视物模糊。
他找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就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来,受尽了自己的冷落和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他。
“偷梁换柱……太后,你当真是瞒的朕好苦啊!”
皇帝咬牙长叹一声,悔之晚矣!
邵淳一骑绝尘
,快马来到城门之下,他高举手上的令牌,抬头瞧着城楼之上的祁书羽朗声道:
“传圣上口谕,放祁书羽出城!”
祁书羽低头看着下方的邵淳勾唇笑了起来,手中的长剑缓缓松开,“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只留下他脖子上的一道血痕。
祁书羽双手都在轻微地颤抖着,他等了整整一日,终于等到了邵淳前来解救他。
“哈哈哈!”
祁书羽双手扶在城墙上,笑的越发地疯癫。
这皇城,这囚笼,终于……再也关不住他了!
远远地四目相对,邵淳心中只要祝福和轻松,他轻轻念了一句:“祁书羽,保重!”
这是以前年少的时候邵淳答应过他的,会让他堂堂正正地去陇西,今日,他做到了!
慈金宫。
钟意和太后听说皇帝已经放祁书羽出了皇城都松了一口气,但钟意心中十分担心邵淳。
皇帝能如此痛快地就答应祁书羽出城,一定是与邵淳交换了什么。
安抚好太后,钟意就匆匆出了
宫。
宫门口,邵淳正静静地站在马车旁等候着钟意,他站在夕阳下,欣长的身子被余晖拉出了一个老长的影子来。
邵淳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钟意轻轻一笑。
钟意会意一笑,快步走了过去。
马车上,邵淳什么也没说,钟意也没问,一直到回了淳王府,邵淳除了与钟意说了几句关怀的话之外都是一个人安静地坐着。
相拥着睡了一晚,第二日一早,钟意早早的就被邵淳叫了起来坐上了马车。
“邵淳,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茨州,你不是说想去茨州待两日的吗?”
邵淳宠溺地看着钟意,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茨州?那你朝中的事情,还有漠北的战事……”
钟意迟疑着问道。
“无妨,岭南之事我早就写了奏折上奏朝廷,漠北的战事,也不是我在皇城纸上谈兵可以解决的。”
邵淳打断钟意的话,消除钟意的所有顾虑,他捏了捏钟意的小脸轻声道:
“只住
上两日,我们就回来!”
“好吧。”
钟意点了点头,紧接着开心地靠在邵淳的肩膀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等到茨州小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跟上次来的时候满院子的飞雪不同,这次邵淳让人在院子里重新种上了绿植,还有一个小花园,那花也是含苞待放的。
钟意喜欢的不行,与邵淳住在这小院子里的时候,两个人总是能忘记所有尘世的烦恼,这个时候才是最开怀的。
钟意抓紧做了两道简单的饭菜端了上来。
“今日太晚了,又坐了一路的马车,好好休息一晚,等到明日,我再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借着昏暗的烛光,钟意往邵淳碗里夹着菜。
“嗯,明日我将院子里的柴火劈了,这花园子也要再好好收拾一番。”
邵淳与钟意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就如同民间的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了。
第二日一早,两个人在床上腻了一会儿,然后换上了一身再寻
常不过的衣服,
简单地用了早膳,钟意和邵淳就分工明确地开始各忙各的。
皇帝推开院子的大门进来的时候,邵淳正在门口轮着斧子劈柴,见了一身普通装束的皇帝,邵淳直起腰来冷冷地看着皇帝。
“你来做什么?”
那样子,像是极其不欢迎。
皇帝看着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