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中,从怡然无聊地在河边走着,时不时地踢一下脚边的石子。
那个整日里围在自己身边献殷勤的老男人走了,走的还挺潇洒的,就连那天早上都没来打声招呼。
丛明仍旧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后,从怡然觉得,一切仿佛都应该是这个样子,除了丛明要比记忆之中苍老了一些。
可是,有的时候,她总觉得生命中缺少了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在邵挚翱出谷之后变得越来越强烈!
甚至在梦中,她时常独自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什么也看不见,直到那一次混沌中渐渐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那男人目光含笑,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手上还牵着一个大一些的男孩子,正叫着她的名字让她过去。
每每梦醒,从怡然都十分痛苦,她缩在床角抱着生疼的脑袋,可她寻遍脑海中的每一寸角落,却终究什么都不记得。
丛明跟她说了她那段缺失的记忆,这个从小到大伺候着她的侍从将邵挚翱说的一文不值,但是从怡然知道,丛明是不会对她说谎的。
那个男人,那两个孩子……
她当年到底是为什么放下族人独自出谷?又为什么会甘愿为那男人独自生下两个孩子?
从怡然始终不解,这在她此时的认知里是一件自己不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主人,
给!”
丛明笑着将自己编的花环递给从怡然,从怡然这才回神,将那花环接在手中,然后笑着戴在自己的头上。
“好看吗?”
她转头问丛明,笑容在阳光下十分明媚。
“好看!”
丛明想也不想地就回答,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族中生活的无忧无虑。
从怡然借着河水里的倒影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花环,抬头就瞧见水里有一个人,正向岸边游着。
待到那人近了些,从怡然才看清那个人的脸。
邵挚翱刮了胡子,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浅色的,整个人看起来要比之前年轻不少,只是此时他刚从水里爬出来,整个人看起来跟个落汤鸡似的,十分狼狈。
邵挚翱大口喘着粗气,走到从怡然的面前摘下她头上的花环拿在手里看了看。
“你带着花环很漂亮……但还是我亲手给你编的好。”
邵挚翱嘴角挂了一丝冷笑,随手就将那花环扔在河里,顺着河水一路飘走了。
“你……邵挚翱你不要太过分!”
丛明看着那飘走的花环,心生恼怒。
“这话正是我要与你说的!丛明!你也不要太过分!”
邵挚翱冰冷的眼神落在丛明的身上,带着浓浓的警告。
“你不是知道入谷的路
吗?怎么还会从河里爬出来?”从怡然打破两个人的僵局,她抬头看了看上面高耸的悬崖峭壁,嘴角抽了抽。“你不会……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吧。”
“嗯,进谷的路不知道被什么人封死了!”邵挚翱点了点头,他看了丛明一眼,随即就显得若无其事一般,那视线落回从怡然身上的时候仍旧饱含浓情蜜意。
“不过还好,我还知道有这条路可以入谷。”
所以……他真的是从上面跳下来的,那上面那么高,跳下来说不定会掉在河岸上,这相当于拿生命在赌……
从怡然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但那进谷的入口是被谁封死的?答案好像不言而喻。
“主人……我也只是怕此前出谷的人前来打扰谷中的清净,才这样做的。”
见从怡然转身看向自己,丛明连忙说道。
“无妨!”
从怡然没想到邵挚翱会替丛明说话,只见邵挚翱上前一步牵起了她的手。
“记得当年我也是从这悬崖上面掉下来才遇见了你,怡然,如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就从我今日从悬崖上跳下来的这一刻重新开始,我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开始了。”
他目光诚恳,向来隐晦不明的眸子带着浓浓的爱意和希冀,刚才在河水中浸泡过的手带着丝丝凉意。
从怡然
对上那双如梦中一般满是爱意的眸子,不禁愣了几秒钟,待到反应过来之后她迅速地后退了一步抽回了自己的手。
“快去村子里换身衣服吧,你这手凉的,怕是要生风寒。”
从怡然语速飞快,就像是在逃避什么。
邵挚翱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次回来,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在他离开之前,从怡然面上总是笑嘻嘻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在乎,就算是他距离再近,也不曾在她脸上看到过一丝躲闪和羞涩。
“嗯,好!”
邵挚翱沉声应下,跟着往村子里走。
“你之前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