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紧紧盯着黑衣人手里用布包着的鸡腿,只见那黑衣人同时也在打量着她。
该是钟意看着那鸡腿的眼神太露骨了,惹得黑衣人也饶有兴趣地转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小布包。
只是钟意的格斗防御黑衣人见所未见,是以一时之间没敢再次交手。
两人对峙片刻,刚刚打斗的声响虽轻,却已经惊了相府的护卫。
一阵脚步声自远处传来,黑衣人不甘心地看了看钟意手中的信封,带着手里的小布包飞走了。
轻功??
钟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那眼神着实羡慕。
紧接着,钟意一个闪身躲进了假山后面,眼见着一队护卫拔刀追着那黑衣人去了。
回了院子,刘嬷嬷还在屋里熟睡,钟意面无表情地进了内室。
屋子里就连灯油都是刘嬷嬷做些绣品来补贴的,平时晚上也舍不得点灯。
钟意想了想,还是没舍得点灯。
她借着月色看了手里的信件,然后双脚一个借力跃起,悄无声息地将那些信件放在了房梁上。
做完这些后,钟意看了一眼那油灯,这样的条件还是要尽快想办法改善改善的。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在不让人起疑心的情况下,找机会让自己的傻病好起来。
宰相府外不远处。
黑衣人甩掉了宰相府的护卫,打开了手里的布包。
鸡腿??
黑衣人变了脸,月色下的冷目似乎都在冒着寒光
。
“耍我!”
他咬牙,将那鸡腿狠狠地摔在地上,转头不甘心地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巍峨相府。
次日一早。
钟意还没睡醒,就被院子门口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她懒得睁开眼睛,不多时,那门口闹着的人就已经扑了进来,一把将她的被子掀开。
“你个傻子,你跟我说,我娘是不是你杀的?”
那年轻女人疯了似的质问着钟意。
刘嬷嬷跛着脚奋力护在钟意的面前。
“刘春,你不能这么和大小姐说话,大小姐昨晚一直待在院子里,她怎么会杀人呢?”
显然,刘嬷嬷规劝的话并没有什么力度,她气的低声咳嗽几声。
刘春低头怒瞪着刘嬷嬷,脸上嘲讽,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你个老不死的,狗屁大小姐,不过就一个傻子而已,我跟一个傻子还要怎么说话?”
眼看着刘嬷嬷的头就要撞到了床沿,钟意手疾眼快地一把将手掌挡在刘嬷嬷的头上,刘嬷嬷这才不至于受伤。
幽冷的目光看向面前那个大吵大闹的女人。
刘春长的随了她娘闫婆子,五大三粗的,脸上胖的都是横肉,瘦弱的刘嬷嬷在她面前就如同一个小鸡仔一般。
看见钟意那张洗干净的脸和冰冷的眼神,刘春愣了一下,随即,就见钟意脸上绽开一副憨傻的笑脸。
“姐姐,陪我玩。”
“谁要陪你个傻子玩?”刘春横眉厉
目,那红红的眼圈明显哭过。
也对,死了亲娘,难免伤心。
“你个杀人犯,你还我娘的命来,一定是你个傻子杀了我娘。”
说着,刘春便朝着钟意扑了过来。
钟意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心道:一命还一命,那是闫婆子欠“钟意”的。
钟意起身,一脸兴奋的样子满屋跑,一副刘春在陪着她玩的样子。
“哈哈,来抓我呀,快来抓我。”
钟意甚至回头冲着刘春做了一个鬼脸。
刘春抓不到人,更加的气急败坏,目露凶光,嘴里骂骂咧咧地往钟意身上扑。
钟意眼看着就要被抓到了,她手肘看似无意的一晃,正怼在了刘春的肚子上,疼得刘春捂着肚子,那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哈哈,抓不到我。”
“娘的,你这个傻子,敢打老娘?”
“刘春,大小姐就算再不受宠,也是主子呀,你怎么能这样……以下犯上!”
刘嬷嬷眼见刘春这般对钟意,她腿脚不好,追不上刘春,在一旁急的大哭。
“一个傻子,去他娘的主子,也敢惹老娘?”
刘春缓了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撸起袖子再次扑了过来。
钟意看的清楚,刘春那眼神中甚至带着杀意。
是啊,一个傻子而已,杀了,又有谁会管呢?
钟意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幽冷,一闪即逝。
眼看着刘春已经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刘嬷
嬷起身相护。
门口进来了一行人,钟意看向门口。
就这一瞬间,瘦弱的刘嬷嬷被刘春恶意一推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额头撞到了墙角,见了血,人直接撞的半昏半醒了。
“嬷嬷。”
钟意跑了过去,看着躺在地上昏昏沉沉的刘嬷嬷,面上急的不行,看起来吓坏了。
“嬷嬷,你流血了。”
刘嬷嬷眼珠动了动,有气无力地咳了一声,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担忧地看向钟意,紧接着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钟意连忙用针线篓子里的帕子给刘嬷嬷摁住伤口。
刘嬷嬷本就身体不太好,钟意迅速地检查了一下刘嬷嬷的瞳孔大小。
刘嬷嬷是头部受到撞击之后的轻微脑震荡,此时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需要卧床静养,最好能请个大夫。
钟意原本是个军校的医学生,后来考入的特种部队当了特种兵。
执行任务的时候,她时常帮队友紧急处理各类伤口。
她懂医,但她是个纯外科医生,对中药却不怎么懂。
在这古代,没有西药,她只能求助于中医大夫。
“夫人,我娘死了,定是被这傻,被大小姐杀死的。”
“夫人,我娘昨天跟大小姐起了争执,她怀恨在心,定是她杀了我娘,呜呜……”
“昨晚我娘就跟我说,大小姐昨天下午看她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好像要杀了她似的,一定是大小姐
……”
刘春看清楚了进来的人,当即跪在地上哭诉。
钟意背对着她们,胸廓剧烈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