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水看了看那高大健硕的护卫,又看了看身边瘦的跟个麻杆似的钟意,露出一个“你行吗?”的眼神。
钟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认真地瞧着那晚宴上的人。
就听那坐在主位上的黄老爷似是饮多了酒,笑道:
“李兄刚入皇城,可听闻了这皇城内近来最大的一件趣事?”
“哈哈哈!何事?黄老弟说来,也好让为兄也乐一乐。”
那李泉哈哈一笑,破锣嗓子一开,难听得很。
但见他向黄老爷的方向探了探身子,一副很八卦的模样。
“听闻……当今圣上将钟相府上的那个傻子,赐婚给了淳王!”
听着那黄老爷的语气里似是还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哈哈哈,这傻子如今都一窝找一窝了,这下凑成个两个傻子。”
李泉一听,拍着大腿哈哈直乐。
“这圣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会认为,就凭着这双方随时可以舍弃的两个傻子棋子,就可以让钟万凡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吧。”
“可不是,钟万凡虽然没有儿子,但却还有一个很有才华的嫡女,你说钟万凡会站在那个傻子女儿的一边?”黄老爷醉的撑着桌子笑。
“皇城内最出名的傻子嫁给了宫里的那个傻子,哈哈,想想就可笑,如今,这件事可是坊间茶余饭后最大的乐事了。
”
李泉摇着头笑。
“你说,他们俩能不能生出个小傻子来?啊?哈哈哈!”
两人哈哈笑着,却不知黑暗中两双小耳朵已经竖起来听着了,将他们两人的话听了个全。
召水和钟意两人沉默开来,抿着唇谁也没言语。
钟意紧紧地盯着那灯火奢靡之处,原来她的婚事,已经是坊间最大的笑话了。
她和淳王,是皇帝和钟府随时可以舍弃的两枚棋子。
呵!想让她钟意做棋子?到时候谁是执棋的人还难说呢。
召水转头打量了一眼钟意,此刻钟意脸上已经戴上了遮面的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那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前方,召水没能从钟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读出什么情绪来。
他冲着钟意打了一个手势,钟意会意,隐入黑暗之中,缓缓向对面而去。
那边黄老爷已经大醉,拉着李泉哈哈笑着。
电光火石之间,一抹黑影如豹子一般从黑暗中窜出,腰间软剑在半空之中应声而出,寒光闪烁,直取李泉面门。
只听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召水的那把软剑在距离李泉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被李泉身后那护卫手中的大刀挡开。
李泉一惊,酒已经醒了大半,忙爬起来往后逃命。
原本歌舞升平、酒色奢靡的晚宴之上此刻一片混乱。
召水只与那护卫过了一招便去追李泉,护卫在召水身后紧追不舍,却被一道纤瘦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只见钟意手中的匕首在那护卫身侧翻转,她本就擅长近身搏击,护卫手中的大刀在钟意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
女子的尖叫声和逃亡声声起四方,院子里其他护卫纷纷挡在召水的面前护着黄老爷和李泉。
召水手中的软件犹如笔走龙蛇一般地在众人之中旋转,手起刀落,鲜血溅起,势无可挡。
李泉藏在那群护卫的身后,不住地后退着。
召水手中的软件就犹如他此刻的眼神一般冷漠阴狠。
人命只是过路的代价,那隐藏在众人身后之人才是他今晚的目标。
召水只管向着他的目标而去,丝毫不管身后的钟意如何。
与钟意对峙的护卫见召水势如破竹一般,心下焦急,那虎目中的狠劲看得人心惊胆战。
他下手丝毫不留任何的余地,舍弃大刀,粗壮的四肢皆是夺命杀招,直取钟意的小命,触之皆伤。
而钟意,亦是如此!
在那力量相较之间,一出场,钟意就明显地处在了下风。
护卫嘴角噙着夺命的冷笑和狠厉,对他来说,面前的瘦弱的钟意丝毫用不着他放在心上。
护卫一心只想尽快结束战斗,然后护着那被召水一步步逼近的主
子李泉。
但眼前这个明显处于下风的纤瘦身影,却是如何都捉不住。
钟意见那护卫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那遮面布之下的嘴角悄悄勾起一丝嗜血的弧度。
紧接着,在又一次的肢体相触之间,这一次钟意并没有躲着那护卫拳风之上的千斤劲道。
那匕首被她仰身咬在嘴里,钟意那看似纤细无力的两个爪子,一把抓住了那护卫的手腕,然后借力打力。
只听“咔吧”一声,护卫的手腕应声而碎。
就连那护卫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疼的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召水听见身后的那这声惨叫,邪邪地勾唇一笑。
钟意已经抓住了那护卫反击的另一只手臂,然后如法炮制。
纤细修长的腿狠狠踢在了那护卫的膝盖骨后方,迫使对方那高大身躯应声跪下。
此时,钟意已经如鬼魅一般地游移到了那护卫的身后,右手接过嘴里叼着的匕首。
然后,锋利的匕首毫不迟疑地划过那护卫的喉咙。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在前生,钟意就已经做过千百次了一般。
钟意的身形出奇的快,那眼中没有一丝地情感。
那护卫甚至到死也不敢相信,那一直处在下风的纤瘦身影,为何会突然放弃使用匕首而选择与他赤手相搏。
而他,在
此次赤手相搏之中,从未想过自己会败!
钟意做完这一切之后看向召水的方向,但见召水面前的三流护卫已经被他几近杀绝。
那李泉已然惊恐地瞧着面前的杀神而瑟瑟发抖。
“为什么杀我?为什么杀我?”他颤声质问。
“别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银子,很多银子!”
李泉惊恐地看着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人,那软剑上的鲜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