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流云迷迷糊糊地醒来,便看到东方晔靠着她的床沿睡着了,一抹心疼涌上心头,她刚想拿件衣服披在他的身上,他便醒了。
“退烧了。”东方晔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
好像,遇到她之后,他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流云不赞同地皱眉,她不过是发烧而已,他何必陪着她。
“正好在想一些事情,然后就睡着了。”东方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微微麻木的身体,忽然转过头看着流云,轻声说道:“我在云公子房里过了一夜,不知道别人会不会……”
流云恼怒,明明他们什么事都没做,她的脸上竟划过一抹嫣红,只见她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闭嘴。”
门外有人敲门,东方晔走出去,似乎是他的手下,同他说了几句话,他便折了回来,对流云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再睡一会儿。”
然后,东方晔像是没事人似的推门出去,没有理会立在门外目瞪口呆的晚清,从她的脸上就能看出她的震惊,这个小丫头倒是个护住心切的。
待东方晔没了身影,晚清才猛地惊醒,急匆匆地跑进房里,停在她们家小姐床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寻找一
些蛛丝马迹。
“别看了,他不过靠着床边上睡着了而已。”流云扫她一眼,镇定地下床换衣服,只是……她的鞋子似乎……穿反了。
“这幸好是在外面,要是被人知道小姐和小侯爷共度春宵……”察觉到自己说了不对的话,晚清立刻‘呸呸呸’了好几声才继续说道:“小姐,虽然说小侯爷是良婿之选,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不矜持啊,要知道送上门的女人是不稀罕的。”
“……”流云转头,满脸黑线,果然是和浅澜那丫头待的时间太长了,瞧瞧把她大气沉稳的晚清丫头教化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嫁给东方晔,也许就能和从前的一切都划清界限了。”流云穿衣的手微微一顿,眉头皱得死紧,可是会不会只是从一个牢笼里,跳到了另一个牢笼里?
对于流云这个论调,晚清是完全同意的,一来小侯爷和沈公子相比是绝对压制性地完胜,这是没有人能否认的事;二来要是嫁到侯府,那么沐府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应该也就牵扯不到小姐身上了,沈公子也定然会有所忌惮。
也许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和东方晔之间有一种特别的亲密,就如他在她房里呆了一夜她竟是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要是换做旁人她怕
是早就闹起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东方晔就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相信,她就是觉得只要她不愿意,东方晔就一定不会勉强她。
这时候,楼下喧嚷了起来,流云和晚清收拾好包袱便走下楼,楼下众人皆是看向了他们,目光中却没了以往的友善,而是带了一种说不清的质疑。
“出了什么事?”流云这话,问的是满脸凝重的苏晏。
苏晏抬起头,微微蹙眉,扬起手里的玉佩问道:“这是你的么?”
流云挑眉,偏头同晚清交换了一个视线,这不是出发第一日便掉了的玉佩么?两人还琢磨着,是不是落在沐府没带出来,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这是流云十岁的时候她娘送的,她一直带在身上没有离过身。
“这是我的。”流云眸色闪了闪,心底浮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沉稳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请问昨晚云公子昨晚是不是没有离开过房间?”苏晏身边的手下问道。
“没有离开过。”流云点点头,回答得很快。
“昨晚有人看到公子出现在库房,公子如何解释?”那人又问道。
“少了什么东西?”袖中的拳头微微握紧,流云有一种直觉,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果然,这一次是苏晏
回答她的:“麻莲不见了。”
流云沉下了脸色,他们千里迢迢送麻莲到了这里,竟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么?
不对,她脑中精光一闪,他们的意思是……
“我的玉佩掉在了库房,又正好有人在库房看到我,所以苏堂主推断是我监守自盗,将麻莲偷走了?”流云扯了扯嘴角,她忽然发现她还真是倒霉,走到哪里都有麻烦的事粘在身上,她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竟然还有这种栽赃陷害的事落在她的身上。
苏晏没有开口,他不相信流云会做这样的事,更何况昨晚他还遇到小侯爷,后来小侯爷还去她房里找她,种种迹象都表明流云不会是这个窃贼,可是问题就是人证物证皆是指向了流云,这件事十分棘手,偏偏他刚才派人去找小侯爷,却听说小侯爷已经离开了,说是去办事,这么一来流云便没了人证。
“麻莲是我送来的,我没理由会到了这里再偷走,更何况若是我偷走了麻莲,怎么会这么傻地留在这里等着你们怀疑。”流云淡定地回答,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