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宫,流云就没有打听过宫里的事,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吴贵人的事是怎么了解的,也不想知道是谁下的毒,她以为不去想皇宫就真的可以当作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过,直到连宛儿召她入宫。
东方晔告诉她,若是不想去宫里可以回绝,流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她心里有些疑问,想当面问一问连宛儿,见她这样说,东方晔便陪着一起进了宫,然后他去了御书房,流云则去了连宛儿的宫殿。
“流云来了,快来坐。”流云到的时候,屋子里没有其他嫔妃,这倒是称了她的意,她想问的东西也不该让别人知道。
“身子好些了么?”流云见她面色红润,精神也是不错,想来应该恢复得不错,加上皇宫用药皆是上等,伤口自然好得快些。
当然最重要的是,经此一劫,她一跃成了宛容华,她舍身救皇上的心让皇上对她除了宠爱之外多了几分信任,在后宫里,一个聪明的嫔妃不该只想着如何夺宠,而应该想着如何成为皇上信任的人,这才是固宠的关键。
“没有大碍了。”连宛儿朝她笑了笑,面上一阵温和,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今日找我进宫是有什么事么?”她和连
宛儿也不是刚刚认识,她们相识多年,对彼此的性子也皆是了解的,她并不认为她们需要你来我往虚与蛇尾地客套寒暄,反而开门见山更适合她们的方式。
“吴贵人小产的事,你知道了么?”对于流云不太恭敬的态度,连宛儿并没有在意,她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女子,是否威胁分得极为清晰,流云并不会成为她的威胁,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她也不会将流云的态度放在心上。
“我知道。”流云点头,并不隐瞒。
两人互视一眼,仿佛都在各自酝酿着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是冲着我还是冲着吴贵人的?”流云觉得应该是冲着吴贵人的,毕竟她初来乍到,又没有得罪谁,更不是谁的威胁,所以应该也不该是冲着她来的。
但是她却想错了,又或者该说,她想错了一半。
“冲着你们两个来的。”这才是今日她找流云入宫的原因,她原本也和流云一样以为是冲着吴贵人的,毕竟这个嚣张跋扈的宫女早就成了众人的眼中钉,后宫里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人多如牛毛,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想要一并出去的人竟然还有流云。
若是别人,连宛儿也许会装聋作哑,但是流云也算
是她的朋友,更何况这件事发生在她的宫里,恐怕那人并不单单想一箭双雕,而是想一箭三雕。
“是谁?”流云面色一凛,显然连宛儿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忍不住坐直了身子,“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宫里的人女人。”
“你不了解皇宫,更不了后宫的女人,有的时候一件小事,都足以引来杀身之祸。”连宛儿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后宫女人实在是闲来无事,除了争宠,就只能拿相互耍狠算计来打发时间。
在后宫呆了半年,连宛儿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不要以为谁是无害的,也不要漠视任何一件小事,任何意见小事都足以让一个人对你恨之入骨。
“我得罪过的就只有吴贵人,可是吴贵人不可能拿自己的子嗣跟我同归于尽吧?那就只有……薛贵妃?”流云皱紧了眉头,见连宛儿点头,诧异道,“我是坐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竟然让她对我起了杀心?”
“你知道薛贵妃为何能在宫里横行霸道么?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薛家权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杨家和薛家同气连枝,薛贵妃可是杨太后力保才得以连升数级成了贵妃娘娘的。”连宛儿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太后娘娘住在后宫最安静的宫殿,常年不见客,但是后宫发生的大小事务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虽说后宫掌权的人是皇后,但是真正手握权柄的却是太后。”
流云眯起了眼,她的意思是,她得罪的人竟然是素未谋面的杨太后?
这倒是让她越发疑惑了,哪里有这么闻所未闻的事情,她连人面都没见到,就已经被人恨得要害死她腹中的孩子了。
“我今日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事,也许你觉得是我危言耸听,但是流云,我是将你当成朋友才会劝你一句,早些回临阳吧,京城是个是非之地。”藏在被褥底下的手微微握紧,她们其实是一样的,和这个肮脏的皇宫格格不入,可是她已经深陷泥潭,这辈子怕也是走不出去了,她希望流云不要和她一样被卷入这些是非中,早些离开。
有的时候,并不是他们想要涉足是非,而是这些麻烦事找上他们,树欲静而风不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然,连宛儿以为太后和贵妃针对流云只是因为杨馨被拒婚的事为她报仇,但是显然她太小看太后了,她确实气愤杨馨被东方晔拒绝,觉得东方晔阻了杨家的面子,但是更重要的是太后看清了
东方晔的心思,将平定安王之乱的功劳分了一半给杨家,杨太后是看了大半辈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