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皇子的婚宴,东方晔也好,流云也好,都不会在婚宴上揭穿这件事,不论幕后主谋是谁,也不论幕后那人要害的是谁,闹的都是三皇子和瑾涵的婚宴,打的都是皇家的脸面。
东方晔揽着流云,心中不断地庆幸她没有喝桌上的水,不然这会儿苍白如纸的人就是流云了,虽然这样想很不厚道,但是对他来说流云永远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东方晔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知道她如今走路辛苦,便尽量让她靠着自己,而他则承受着她所有的重量,他知道她心急,但是又不敢走快。
“没有,我没事。”流云一边回答,一边抓着东方晔的另一只手,呢喃着喋喋不休,“到底是谁,竟然敢在婚宴上下毒。”
他的眼底闪过狠戾,刚才他已经给了落尘一个眼色,他会暗中调查这件事,包括他们用的水杯也会一并让人送来,他果真是太过仁慈了,才会让人一次又一次地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们跟到偏殿厢房时,连宛儿已经痛得昏了过去,菱婉有孕并不适合看诊,但是这个时候一时间也来不及去招其他女医,她便坐在床边为连宛儿把脉,初
夏和浅澜也跟在边上帮忙,流云和东方靖等人则在偏殿中厅等着。
“通知皇上和皇后了么?”流云沉吟一声问道,连宛儿是贵嫔,腹中又是皇嗣,她出了事自然是要让他们知道的。
“落尘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放心吧。”东方晔见流云面色凝重,便坐到她边上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你别太紧张了,有菱婉在,她不会有事的。”
“阿晔,婚宴那里有人守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流云对危险有着很强烈的预感,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种调虎离山似的。
东方晔和三弟东方靖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想来他们也是一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让凌玄带了人在暗中盯梢,陆明也在,不会有事的。”东方晔说完之后,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恍然,呢喃道,“难道……是要对陆明出手?”
这实在不能怪东方晔多想,在这么敏感的时刻出了变故,必定不会简单地只是为了暗害谁的孩子,恐怕这已经不单是一箭双雕的事了。
“你去看看陆明吧。”流云知道东方晔性子清冷,没什么朋友,统共也
就那么几个人,而陆明就是其中之一,也难怪他会担心了。
东方晔摇摇头,他确实担心陆明,但是在这种时候他是绝对不会离开流云半步的,越是危险他越是要守在他身边。
“季风,你去一趟,保护好陆明,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劲就把他带来这里。另外,告诉凌玄,让他的人小心一些,今晚恐怕还有变故。”东方晔吩咐完之后,便有一道身影闪出去。
“陆大夫……”东方靖犹豫着该不该提问,他们兄弟之间虽然亲密无间,但是很多事上还是各自为战,他知道大哥和陆大夫关系很好,虽然他对这个陆大夫的背景有一些猜测,但是毕竟是大哥的朋友他自然不能去调查什么。
“朝廷里的事。”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用多问,因为即使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见大哥这样说,东方靖只好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过了半个时辰,皇后匆匆赶来,见流云他们都在,忙不迭地问道:“怎么回事,宛贵嫔是什么时候有孕的?情况怎么样了?”
“目前还不太清楚,菱婉在里面看诊,女医也刚刚进去了,说是情况不太乐观。”流云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她靠在东方晔的怀里
,只觉得小腹隐隐作痛,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就是浑身不太舒服。
几乎是流云一说话,东方晔便立刻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原本见她闭目靠在他怀里,他还以为她是累的,如今看来绝不是这么简单。
“哪里不舒服?”东方晔是知道她的,她很爱逞强,性子又倔,这个时候必定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就暗自忍耐。
“流云你也中毒了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皇后连忙走过去微微躬身,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一手的冷汗让她微微心惊,立刻对东方晔说道,“不对劲,她满头冷汗,快把她扶到厢房去,传太医过来。”
东方晔点点头,将人拦腰抱起,皇后跟着一起去了连宛儿的隔壁厢房,东方晔将人平躺在床上之后,流云便开始喊痛,难受地蜷缩着身子,看得东方晔异常心疼。
“不会是……要生了吧?”皇后也是生过孩子的人,见她这副样子,似乎有些像是早产的样子,可是算着日子才不过八个月多,这提早了一个月多,还是双生子,这怎么看都危险得很。
“池墨……”东方晔急了,他一叫,池墨立刻就出现了,他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
,主仆尊卑了,他满脑子就是流云的痛呼。
皇后娘娘微微退后两步,看着东方晔焦心不安的样子,微微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