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祁阳一张脸憋得通红,肺都快要气炸了,一向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了?
尤其这个人还是叶初夕!
初夕却没有与他多做纠缠的意思,“再来我面前晃荡,别怪我不客气。”
最后警告地拍了拍他的脸,极具蔑视,初夕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前方的小厮见此,集体咽了口口水,迅速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叶祁阳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刚走没两步,他又跟了上来。
初夕眉头不耐烦地皱起,停下脚步回头。
叶祁阳反应敏捷,立刻后退与初夕拉开距离,做防备状:“我事先说明,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来看你好戏的!”
说完这话,叶祁阳得意的目光便落在初夕脸上,希望看到疑惑惊奇一类的表情。
只不过他注定要失望。
初夕:“想跟就跟着吧!”
说罢,迈开脚步,视身后的叶祁阳为无物。
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一个态度,这让叶祁阳一时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为了搞清这件事,叶祁阳不等初夕开口追问,便在她身后把什么都说了:“
你有爷爷,人家叶旭也有爷爷,你如今将人打成那副样子,大长老不得找你要个说法?”
“叶初夕,你这下可有麻烦了。”
叶祁阳那股得意劲儿生怕初夕看不见一般,跟在她身后用一种施舍的口吻道:“原本我看你可怜,还想着帮你打发了大长老来着,可你那态度,让本少很不高兴。””
话落。
他在原地停下脚步,像是等着初夕回头向他求饶。
初夕是回头了,“你上午逃学没去武堂一事,我还想着要不要告诉爷爷呢!你再多说两句,我保准你晚上逃不过一顿打。”
“叶初夕!你有没有人性?”叶祁阳顿时脸色大变,朝着初夕的背影咆哮出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初夕没理他,也没工夫理他。
“呦!二小姐真是让人好找啊!”
“大长老可在里头恭候多时了。”
刚靠近自己的院子,初夕就让门外的侍卫给盯上了。
侍卫严阵以待,像是生怕初夕跑了似的,下意识捏紧了悬挂腰间的刀柄。
初夕仅是瞥了二人一眼,便踏入院子。
不是很大的院子,此刻围满人。
屋门前摆放了一把太师椅,只见一位面容清癯头发半白的老者横坐当
中,他双目犀利威严,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
而他的两旁,则站满了人,其中就有刚才挨了三巴掌哭着离开的叶清灵。
她与叶星梦面对面而立,撞见迎面而来的初夕,叶清灵一改先前的暴走状态,甚至露出一抹笑来:“二姐姐来了,就不用专门派人去请了。”
“二小姐贵人事多,见上一面还真是难如登天,让老夫好等。”
犀利的目光锁定眼前的绿裙少女,大长老冷冷笑出声。
灵师七阶的叶旬,别说国公府,放眼整个大邺,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紧跟上来的叶祁阳见到眼前这阵仗,心里都有些发怵,看着与大长老正面交锋的初夕。
他忽然有些期待初夕服软求饶的情形。
初夕目不斜视:“不知大长老前来,所为何事?”
“听说二小姐到二房那去用午膳了,只是不知,二小姐用的香否?”
大长老接过下人奉上的茶水,低眼浅尝。
叶清灵被迫因为这话勾起方才不美好的回忆,脸色有些难看。
初夕点头,“二房的饭菜,自然是香的。”
“二小姐吃得是香了,可老夫的旭儿,至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滴水未进!”
“砰!”
手中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大长老猛然起身,再不掩饰眼中的冰冷,紧紧盯着初夕的眼睛,充满了压迫。
连看戏的叶祁阳,都被这声音吓得忍不住抖索了一下。
“大长老这话,我怎么听得这般糊涂?”
初夕歪头,一脸困惑:“比试场上不是你输就是我赢,有赢有输不是常事?大长老也是位明事理的长辈,怎的,要为孙子私下报复我这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吗?”
放眼偌大个国公府,几乎无人能在大长老的威严下不紧张,便是武侯叶沧海,小时候也是被他训斥大的。
初夕如此自如,倒是让大长老暗暗心惊。
一个刚刚恢复神智的傻丫头,居然能有此胆识?
“哼!从前倒没看出,你是个伶牙俐齿的。”
大长老冷哼出声:“单凭这几句话,想打发老夫那是不可能的!比试场上点到为止,你出手狠辣,分明是想要旭儿的命!用心实在歹毒!”
“今日就是你爷爷来了!也必须给老夫一个说法!”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叶清灵无声松了口气,她还真有点担心大长老被初夕那个贱人给说服了。
对面的叶星梦却淡定非常,眼皮都未曾抬动一下,那
从容的模样让叶清灵肃然起敬。
星梦姐姐如此镇定,定是稳操胜券的。
面带微笑的初夕暗自在心里骂了句老匹夫,真有那么硬气,就该等到老国公在家的时候找上门才是。
冰冷的目光顺带划过叶星梦的脸,初夕将她的算计看得分明。
今早向自己下挑战书的人是谁不好,偏偏是大长老的孙子。
叶星梦这是想着,叶旭赢了,有大长老这个靠山,爷爷也很难说些什么,反则叶旭输了,派人到爱孙如命的大长老那煽风点火,也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左右这个家,除了爷爷,是不会有人站在她这头的。
“大长老不是想要个说法吗?这个人不喜欢在人前说太多,借一步上里头说话吧。”
不动神色地收回目光,初夕微笑依旧,率先绕开大长老进了屋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