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歇斯底里的发言,让上台正准备宣布胜负的裁判都楞了一下。
观战的人面面相觑,却并未像从前一般对初夕开启炮轰模式。
生死战是经过双方同意的,不管初夕是毁人丹田还是打断人的双腿,都是合规矩的。
但周氏的失态大家也表示能够理解,毕竟是做母亲的,谁也不想看到这一幕。
然而,初夕不是个好惹的。
周氏话一出,她根本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长剑当即横于叶清灵的脖间作势要抹。
“既然二婶都这么说了,倒是侄女多此一举了,不如就趁现在送妹妹归天!”
“不——”
眼见初夕要动手,拉着周氏的叶沧锦惊恐咆哮出声,再不犹豫,抛开妻子扑通一声,跪在初夕面前,“初夕,算二叔求你了!别动手,不要动手!”
周氏也呆住了,张着嘴看望四周,有些精神恍惚,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初夕眯眼看着因为疼痛在地上打滚的叶清灵,捏着长剑的手无比稳当。
再次看向一旁的叶沧锦夫妇时。
周氏已经被叶沧锦打了一巴掌,哭着喊着和初夕道歉:“是我口出狂言了,都是我的错,求你,剑下留人。”
凄惨的哭泣声响彻在众人耳边,无数人眼露不忍之色。
台上的初夕却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连老爷子都拿不准她心里的想法,有些坐不住了。
但就在这时候,初夕瞥向了台阶之上的裁判,重新收起剑。
“咚!”
随着最后一声锣鼓落下。
“国公府二小姐叶初夕胜!”
宣布胜利之后,叶沧锦夫妇立刻带着下人用担架将倒在血泊中的叶清灵给抬了下去。
京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精彩绝伦的战斗了,记得上一次,还是三年前国公府叶祁修与侯府徐文杰的那一场。
不过当时的二人进行的并不是生死战,只是切磋,却让国公府二公子就此一蹶不振。
在场的无数人犹记得当年血溅三尺的景象,徐文杰的狠辣手段,与如今毁妹妹丹田的初夕相比,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出结果之后,叶祁修便不见了身影。
初夕看着那空了的座位,面露思索之色。
“没用的东西。”
一脸晦气的长乐公主从血腥场面回神的第一时间,便鄙夷地看向被抬远的叶清灵。
跟着她皇嫂也没学到一点本领,居然让叶初夕这般践踏。
扑捉到人群里的许嘉期,
初夕无视台上的血迹,朝高台上的太子作了一揖,便准备下台。
“别以为赢了叶清灵就无敌了,与你姐姐比,你差的可不是一点。”
长乐公主就见不得初夕那副模样,明明从前就是一个傻子,笑料。
小人得志,她最是讨厌。
初夕莞尔,声音清和:“可我只要能比得过公主,就很开心很得意了。”
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初夕的话,正中长乐公主心中最讨厌的小人得志。
而事实正是,凝气期的公主,甚至不是叶清灵的对手。
“你放肆!”
长乐公主暴怒起身指向初夕。
初夕却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头也不回地下了擂。
上次在画舫,长乐公主便有意无意地拉踩自己凸显叶星梦。
如今修为不济,初夕并不想主动招惹些什么,可隐忍不发不是她的个性,公主又怎样?便是女皇,她也不见得会客气。
“皇兄!你看她!区区一个臣子之女!”
长乐公主看着初夕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受到了屈辱。
萧北望:“公主就要有公主的风范,你看看你刚才,尖酸刻薄,哪像位公主?倒像个小家庶女。”
“皇兄?连你也说我?”
皇
家兄妹在台上低声争吵,下了台的初夕直奔人群的许嘉期。
看着朝自己而来的少女,记忆仿佛退回小时候,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扎羊角辫小女孩。
“我妹妹果然是最棒的。”
闭口不提得知此事时的心惊肉跳,许嘉期微微一笑,虽然不过一袭布衣,但那清逸俊美的容颜,依旧引来不少瞩目。
“母亲你看她!真是偏心眼,都是哥哥,她却只记得从前那个。”
高台上本想冲下去与初夕分享胜利喜悦的叶祁阳冷哼出声。
他都站起来要下去找她了,结果就给他看这个。
苏明月表情呆滞,愣愣看着台上的血迹,显然还难以接受初夕胜利的结果。
初夕胜出了?
她那个一无是处的亲生女儿?
往日初夕惹出笑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眼前这一切,一度让苏明月无法接受。
说来也是可笑,一向嫌弃厌恶的女儿,忽然变成心目中想要的模样,竟然觉得无法接受。
“行了,回府吧!”
叶沧海心里同样说不出的复杂,瞥了眼憋屈的叶祁阳,便离开了座位。
“星梦?你这是怎么了?”
叶祁阳在经过叶星梦身边时,无意瞥见她的脸
色,只觉得难看得像是久病不愈的病人,被吓了一跳。
“无事。”
叶星梦强行挤出一抹笑:“只是觉得清灵妹妹可怜,经此一战,怕是一辈子都毁了,还记得她小时候,总是跟在我们后面喊哥哥姐姐的场景。”
此时的叶星梦心里在滴血。
叶清灵那个无用的东西,废了她那样多的宝物,结果就给她这样一个结果,反倒让叶初夕借此一举洗脱了废材之名。
“是啊!都是一家子骨肉,何至于此。”叶祁阳不禁顺着她的话道了句。
只是一张口,那句一家子骨肉就让叶星梦难看的脸色加深了许多。
叶祁阳似乎想起什么:“不过这事也怪不得初夕,先前二房也逼人太甚了。”
话音落下。
叶星梦凉凉地斜睨了他一眼,便径直走远了。
留下一头雾水的叶祁阳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
对了!
猛然想起赌坊投的一千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