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话让叶沧海身体一震,下方的苏明月更是低下头,咬着嘴唇掉泪。
“既然所谓的刘大师只是个江湖骗子,便无须多说了!”老爷子虎目微瞪,凝视着叶星梦:“倒是你!满口谎话!不知是和谁学的,此事若对你轻轻放过,无论是对初夕还是祁修都无法交代,来人!将大小姐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禁足三月!”
严厉的话语里带着一种杀伐之气,仿佛一阵黑压压的雾气直面而来,让人恐惧。
这是叶星梦从小到大第一次受罚,还是这样的重罚,只觉得眼前阵阵漆黑,尚未回过神,就已经被闯进婆子给拖了下去。
她紧紧咬唇,知晓求情无用,只能忍受这一切,怨恨的目光在最后一刻依旧不离初夕。
“梦梦!梦梦!”
苏明月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像是心肝被人挖了,什么端庄优雅都被抛之脑后了,哭着替叶星梦求情。
老爷子似有些累了,不想再多说,起身走至苏明月面前:“慈母多败儿!”
抛下这么一句,老爷子便拂袖离去。
苏明月脸上挂着泪,看向面前愁眉不展的叶沧海。
叶沧海叹气,冲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了
。
厅里的好戏散场,外头的好戏刚刚开始,初夕已经隐隐听到外头棍子打在皮肉上发出的响动。
初夕欣然起身,看都没看地上的苏明月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苏明月本就没指望这薄情寡义的女儿能来安慰一句自己,可看着她那招呼都不打一声的模样,依旧忍不住一阵心塞。
“你看她!有这样对待亲生母亲的吗?”
委屈不已的苏明月指着初夕的背影朝着上首的叶沧海控诉道。
……
……
初夕对苏明月的情况一点也不关心,直奔院子。
天色渐亮,下人们已经开始洒扫,在这一片宁静祥和中,前方趴在春凳上挨打受刑的叶星梦就异常亮眼。
初夕到的时候,意外撞见一道身影。
这段时日消瘦不少的叶清灵瞪大眼睛站在一旁,呆呆看着受罚的叶星梦,唇角控制不住上扬,眸底含着幸灾乐祸,嘴上却还在喊着:“你们都轻点!都轻点!伤了姐姐怎么是好!”
受了致命打击的叶清灵一蹶不振,每日看着光芒万丈的叶星梦,只觉得心绪难平。
凭什么她就得做一个废人,受尽嘲讽,叶星梦这个罪魁祸首却能逍遥法外?
除了嫌弃初夕
没用之外,最令叶清灵痛恨的是自己受伤之后,叶星梦连看都不来看一眼,枉费她这么多年对她马首是瞻,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下场。
试问她怎么能不恨?
“星梦姐姐,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受罚啊?爷爷和大伯不是一向疼爱你的吗?怎么忍心这般罚你?”
“你跟我说说,我好去找爷爷求情!”
叶星梦一边忍受着皮开肉绽般的疼痛,一边还得忍受叶清灵的嘲讽,居然还打听起她受罚的原因!
叶星梦怎么可能认为她是好心,倘若真让她知晓,还不得立即传扬出去!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叶清灵算个什么玩意,也有资格嘲笑她。
叶星梦暗恨不已,咬着牙:“妹妹有这份心,还是好好想想,自己日后该怎么是好吧!我这儿,就不劳你费心了。”
每说一句,身后的棍子就紧跟着落下,叶星梦咬着牙,头皮都快要炸开了,细皮嫩肉的娇小姐哪里受过此等苦楚,但她不想让人看笑话,生生忍着一声不吭。
听了叶星梦的话,叶清灵面上划过一抹狰狞。
“呦!清灵妹妹也在呢?”
直到初夕的声音传来,
春凳上的叶星梦与叶清灵皆刷
地看向她。
见到来人的那一瞬间,叶星梦气红了眼,只恨不得立刻拔剑砍了她。
“你来做什么!”
叶清灵对初夕很难有好脸色。
初夕却一点也不介意,像是来游玩一样,靠近二人,温柔笑道:“唉,见到姐妹们,真让我分外怀念从前的日子啊!”
初夕一靠近,叶清灵便立刻像避灾星一般退后,再一听她那莫名其妙的话,可欠揍的表情,只觉得厌恶非常。
“你在这假惺惺有什么意思?”
初夕挑眉:“难道妹妹不觉得感慨吗?从前你们总是三天两头找我的麻烦,你将我摁在地上打,姐姐在一旁看笑话,但是你们看现在。”初夕笑着指向春凳上的叶星梦。
“也到了姐姐享受的时候,真是羡慕啊!”
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受刑的叶星梦气到发抖,阵阵屈辱涌上心头,只觉得整个人在油锅里炸一般,无比痛苦煎熬。
叶清灵被初夕脸上的笑脸恶心到想要作呕:“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小人得志。”
修为尽毁的叶清灵已经彻底放飞自我,怼上怼下,连院子里的狗都不放过,来到叶星梦面前幸灾乐祸完全算不上什么大事。
初
夕感叹:“原本见妹妹好奇姐姐因什么受罚还想告知一二,如今看来,唉,算了算了,我总归是多余的。”
对于现在的叶清灵来说,不论是初夕倒霉还是叶星梦倒霉,都是她非常乐意看到的景象。
初夕转头就走。
春凳上的叶星梦脸色铁青。
“等等!”
叶清灵急了,连忙上前一步拦下初夕的脚步,“你想说什么?”
这两个该死的小贱人!
双目血红的叶星梦暗恨不已。
初夕不紧不慢回头,不复先前的笑脸模样,认真且严肃:“你刚才那样凶我,我很不开心,你先道歉,我再和你说。”
叶清灵好不容易收起要吃人的眼神,初夕话一出,她险些绷不住,上去掐死初夕。
深吸一口气,她才勉强冷静下来,“对不起!”
这话清脆大声,连正在给叶星梦行刑的将士都听了个清楚。
将士是老爷子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