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许某定会一五一十奏明皇上,还望徐公子能够平平安安。”
许嘉期眼睛如同淬了冰一般,没想到经过书香熏陶,百年世家的公子会是这样一副嘴脸,让人憎恶。
“呵呵!”徐文杰冷笑,丝毫没将许嘉期放在眼里,只是一个劲儿盯着初夕:“那你得有命活到进宫,或者说,奏明此事后,你在京城还能不能安生待下去。”
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乡野出的泥腿子,也配在这威胁他。
若非他与叶初夕之间的关系,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徐文杰赤裸裸的威胁毫不掩饰。
“你!”
许嘉期怒不可遏,只觉得无比荒唐。
“说了这么多,还没扯到正题,徐小侯爷什么目的,直说吧!”
初夕冷眼站在原地,看着跋扈的徐文杰,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此话一出,许嘉期也逐渐明了,徐家人哪是冲着他,分明是为了对付初夕。
刚才雅间门倒塌的声音太过响亮,不免惊动春江楼里的众位食客,闻声寻来的人一见是徐家的小侯爷与初夕,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立马赖着不肯走了,店小二和掌柜挤都挤不进,更别说阻止了。
徐文杰见初夕直言不讳,大笑两声,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叶初夕,拐来拐去也挺没意思的,如今你我势如水火,不找个机会解决一下,难出我心里头那口恶气!”
他环顾了一圈围观的群众,恶狠狠道:“我今天就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你下战帖,你敢不敢接!”
众人一听。
什么!?又有人要和叶初夕决斗!?
顾不上看热闹的心,众人纷纷把同情的目光放在初夕身上。
这被徐文杰废的叶祁修才刚见好,马上又轮到叶初夕了。
徐文杰可不比叶清灵,那可是一个狠角色。
“这徐家至于吗?老一辈的恩怨没完没了。”
有人看不过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唉!老国公当年抢了老侯爷的未婚妻,先前孙子的腿被废,现下眼看孙女的命也要保不住了,造孽啊!”
对身后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初夕眯眼:“你要给我下战帖?”
“怎么,叶小姐的耳朵不好使?”
初夕冷笑,不紧不慢看向身边的许嘉期,突然放柔声音:“哥哥,你退后一点。”
满心疑问的许嘉期下意识后退。
下一刻。
他便见初夕一把抄起旁的椅子,朝徐文杰的脑门便砸了下
去,“战帖?你下我就得接?呵!砸不死你!”
“叶初夕!你讲不讲武德!”
徐文杰大吼一声,连忙向后退去,成功避开初夕的进攻。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初夕不仅没有追来,反而临时转变方向,砸在了一旁呆愣住的徐颖脑袋上。
“啊!”
殷红的血液顷刻间如水一般往地面滴落。
脑子一片空白的徐颖只觉得天旋地转,视线逐渐模糊不清,耳边听到的是哥哥徐文杰惊慌失措的声音。
“妹妹——”
徐文杰目眦欲裂,眼看着徐颖扶着献血直流的头蹲下,他仇恨的目光挪向初夕。
初夕毫不犹豫,将手中染血的椅子往徐文杰身上扔。
这一刻的徐文杰杀了初夕的心都有了,什么狗屁战帖都被抛之脑后,立即便要拔剑与初夕决一死战。
只是手刚伸出,他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了。
初夕迅速发现徐文杰不对劲的脸色。
洛城的声音响起:“先走吧,你现在和他对上怕是免不了一番血战,不值。”
以洛城的修为实力,仅是露出一丝威压,便能压得徐文杰无法动弹。
初夕看了眼身后的群众,目光在许嘉期身上稍作停留,没再犹
豫,抓过许嘉期转身便离开。
堵在门前的人们连忙给她让步。
眼睁睁看着初夕离开,却动弹不得的徐文杰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里,只感觉肺部一阵火辣辣的。
“初夕!初夕!”
被堵在外围的叶祁阳看见带着许嘉期走出的初夕,眼睛蹭地一亮冲了上来,“你没事?徐文杰有没拿你怎么样?”
初夕仅是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拖着许嘉期离开了。
身后是叶祁阳的叫骂声。
“徐文杰你个畜生,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姑娘,亏得还是将门之后,你家祖宗若是知晓了,棺材板怕是都要盖不住了!”
“……”
远离了春江楼之后。
“初夕,你和徐文杰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嘉期眉头紧皱。
先前初夕为了替叶祁修出头在春江楼与徐文杰对上一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可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为了这事,徐文杰再回过头来费尽心机对付初夕,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初夕叹气:“总之一两句也说不清,反正哥哥,槐安巷的住所你是不能回去了,跟我回国公府吧。”
“好!”
许嘉期没有多加思考便一口应下,反倒让初夕愣住了,原以为还要好一番劝说
。
“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许嘉期被逗笑,随之解释道:“虽说我还是有些担忧,住进国公府后会让你父母兄弟因我心生不悦,但与我置身险地让你忧心相比,我情愿听你的。”
初夕满眼赞叹。
决定的去处之后,兄妹二人便利索地前往槐安巷收拾包袱。
路上,许嘉期再度提起徐文杰。
“国公府势大,如今二房虽然凋零,可你的两个兄长都过分突出,且还有位第一天才的叶星梦,现下你二哥的腿方才恢复没多久,徐家人便找你的麻烦,徐文杰乃是骁王党,此事不简单,怕是有上头的意思,即便没有。”
许嘉期停下脚步,认真严肃道:“初夕,你也要小心了,锋芒太甚,怕是会引来很多不好的人和事。”
初夕若有所思地点头。
……
就这样,许嘉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