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望眉头紧蹙:“这也是无可避免,天启无论是国力还是兵力都非我们能及,只能尽量减轻动作,希望不要被天启的察觉。”
显然,萧北望也对成功瞒过天启这事没有任何把握:“我们还是尽早做好应对的法子才是。”
“唉,只能如此了。”皇帝叹气。
“若父皇没有别的吩咐,儿臣前往无尽森林继续驻守了。”
萧北望正要告辞。
“对了!”皇帝忽地想起什么,叫停萧北望的脚步:“若是朕没记错,再有几日便是国公府千金的及笄礼了。”
谈起这个话题,皇帝不由松懈许多。
在萧北望意味不明的眼神下,皇帝笑出声,那笑容满是暗示意味:“初夕那姑娘,朕看着很是喜欢,你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该是好好收敛收敛,娶一位太子妃了。”
太子与叶星梦的婚约尚在时,本就是打算待叶星梦及笄礼后迎娶,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萧北望神情复杂:“这……还是算了吧。”
他和叶初夕就不是一路人。
皇帝笑容瞬间淡去:“朕不管这些,对老大,朕也是这么说的,只给你半年,若是在这半年内,你们自己寻不到符合心意的女子,别怪
朕不给你们机会,届时,朕亲自给你们赐婚,就没有你们选择的余地了。”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皇帝睨了下首的萧北望一眼。
萧北望垂眸:“儿臣知晓了,先行告退。”
……
一转眼,就到了六日后的及笄礼。
大清早的,正院就乱了套。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苏明月刚起床洗漱,尚未来得及更衣,便见丫鬟手忙脚乱捧上一件稀碎的红色襦裙。
这裙子,是她召集绣娘日夜赶工辛辛苦苦赶出来的,好不容易做到和上一件差不离,结果一晚上的工夫,丫鬟就捧上裙子告诉不知道被谁给剪坏了。
苏明月当时心脏一哽,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盛怒中的苏明月一把夺过丫鬟手里已经看不出原样的衣裙,狠狠丢在了地上,火冒三丈,气得要杀人了。
累死累活好几天,本以为可以亡羊补牢,瞒天过海,结果,结果一切都白费了!
苏明月气得一阵头晕眼花,若不是身旁的老嬷嬷搀扶的快,怕是就要倒地了。
穿戴整齐走上前来的叶沧海一脸木然,看着地上不成样子的衣裙,与跪了一地的下人
,在心里吐血三升,不禁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叶沧海强忍着才没有发作,“不就是绣一件衣裳,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叶初夕那个孽障本就觉得我们偏心星梦,平时也就罢了,在及笄礼上给她难堪,你觉得以她的脾性,倒霉的会是谁?”
苏明月欲哭无泪。
“父亲母亲,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爷爷让你们赶紧去正厅。”
叶星梦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父母屋子的,瞧见地上乱糟糟的衣裳,她忍不住惊讶道:“这不是初夕妹妹的礼服吗?母亲,你怎的又给剪了?”
她一脸的不可思议,无形中往苏明月的胸口捅了一刀子。
叶沧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急忙看向一旁苏明月的贴身侍女:“快!去锦衣阁买一套衣裙来,越贵越好,快!”
正院乱作一团,无人注意到叶星梦的神情变化,与一闪而过的诡异笑容。
在老爷子的耳提面命下,初夕起了大早,准时出现在正厅。
她与叶星梦几乎是同时入场,到的时候,正厅已经坐满了人。
叶沧海神情肃穆:
“家中小女,年方十五,今选吉日,元服始加,成其笄礼,
望其自此遵道从礼,宜室宜家。”
侍女们手捧托盘,各自恭敬站在一旁。
由周氏上前为初夕梳理发髻,虽然她心里很不情愿,恨不得将手里的头发扯下来,但在对上初夕那双凉嗖嗖的眸子时,周氏顿时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勤勤恳恳为初夕疏好发髻,用发簪固定。
完成之后。
初夕笑眯眯地朝周氏作揖,“多谢二婶了。”
一旁给叶星梦梳理发髻的苏明月噤若寒蝉,从起床开始,她的心就没平静过,整个人像是被架在油锅里煎一般。
梳好发髻,见过礼,初夕与叶星梦便到了不同方向的厢房换上礼服。
初夕抵达东厢房时,里面空空如也。
这倒让初夕有些意外。
她本以为即使苏明月毁坏礼服,至少也会随意买上一件打发自己的,万万没想到,做的这么绝,别说礼服,连一根针都没有。
刚这么想。
“二小姐,礼服到了,奴婢这就替您更衣。”
一个捧着托盘跑得气喘吁吁的丫鬟便跑到了初夕面前,将托盘放到一边,跪下行礼。
托盘上叠放着一套丝绸制成的鹅黄色长裙,做工精美。
初夕提起来一看,就知道不合身。
心里说不
出是什么感觉,但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无心迁怒旁人。
“这里没你的事了,衣裳我会自己穿,你下去吧。”
“是。”
如今初夕在国公府地位可不一般,丫鬟哪敢有二话,立马退下。
这所谓的及笄礼过的还真是糟心。
初夕心生厌烦,将手里的衣裳随意丢弃,正要从空间随意拿一套备用衣裳应付过去。
一道玄色身影毫无征兆出现在眼前,他手里捧着一套淡蓝色衣裙,其中绣有的海棠花精美绝伦。
洛城眸子里夹带笑意,递上衣裳笑道:“及笄礼怎能随意?”
初夕僵在原地。
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你亲手绣的?”
这几日的洛城似乎忙得很,鲜少出现,初夕之前还以为他是在忙什么要紧事,现下还有什么不明白?
当对上初夕那双清澈眸子时,他心脏悸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