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脸色大变,呼吸都变得粗重,咬牙切齿,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天启国的人真是这么说的?”
初夕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
苏明月哪曾受过这等屈辱,肺都要气炸了,当即表示:“什么使臣,一群没有教养的东西,杀得好!”
她转变的速度让叶家众人始料未及,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示。
眼看着初夕仅靠三言两语就平息了家里人的怒火,叶星梦心里别提有多复杂,她岂能轻易让初夕把家里人给忽悠过去了?
叶星梦有些生气:“二妹妹为了把自己摘出来,竟不惜将父亲母亲拖下水,此等辱没母亲的话,你也能捏造出来?”她满眼不敢置信,像是被初夕的无耻之举震惊到了一般,接连摇头。
苏明月是个好忽悠的,叶沧海可不是,他愿意信初夕的鬼话就怪了!
察觉到周氏等人戏谑的目光,叶沧海火冒三丈,指着初夕的鼻子:“你最好没说假话,若让我查出这些话都是你胡诌的,你爷爷也护不了你!”
画风一度非常诡异,除了初夕一个坐着的,其余众人都围在她面前,神色各异,尤其是指着她咆哮的叶沧海,最为鲜明。
初夕无所谓道:“叶祁阳也在场,不
信你们问他好了。”
成功把锅甩给叶祁阳,初夕便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巧不巧,落后初夕一大段的叶祁阳正好在这时候踏入正厅。
“都在这呢?我说怎么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叶祁阳明显察觉到气氛的诡异之处,刚到他就后悔了,本以为会看到初夕被三堂会审的场面,结果他一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如芒刺背。
他立刻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小声问了句:“发生什么了?怎么都看着我?”
他瞥向初夕,试图从她脸上寻找答案,只是他注定要失望。
“我问你,适才在月夜楼,使臣团的人可有出言辱没国公府?”叶沧海艰难组织好语言,硬着头皮在一家人的面前向叶祁阳询问出声。
一个劲儿盯着初夕看的叶祁阳乍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虽然游手好闲,有着纨绔之名,但不是个蠢货,初夕在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在这里都听到了。
“对,对啊!”
叶祁阳收回目光,一脸的气愤,“爷爷,父亲母亲,你们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嚣张,不仅侮辱我们国公府,竟还敢亵渎宫中皇后,这完全是不把我们大邺放在眼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天启的附属国呢!”
“还不快住嘴!越说越不像话!”
叶沧海听不下去了,他也看出来了,说再多也是自取其辱。
“天色不早了,都早点回房休息吧!”
头疼欲裂的叶沧海不想在这话题继续下去,面朝初夕时,加重了语气:“这几天你都给我安生待家里,少出门!”
“父亲!?”
见叶沧海就打算这样轻轻放过初夕,叶星梦无法接受,“二妹妹的话显然就是胡编乱造的,三哥居然也帮着撒谎!”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可叶沧海却没有像往日一般听从叶星梦的话,满是不耐烦。
“……是。”
叶星梦捏紧了拳头,怨恨到极点,第一个冲出了正厅。
苏明月被这一连串的事弄得晕头转向,也无心去安慰她。
事情勉强告一段落。
……
……
翌日的朝会,不出所料,徐老侯爷站出控诉初夕的罪行。
“天启国的人前来本就是为了秘境一事,如今叶二小姐将他们的人杀了大半,这不故意结下仇怨吗?今晨使臣团的人来讨要说法。”
他看了眼脸色漆黑的老国公:“以老臣之见,杀人偿命,叶二小姐造下的杀孽,就该由她一力承担,不如将她交给天启国的七皇子,随其处置。”
老皇帝本就被
使臣团搞得焦头烂额,正一筹莫展之际,初夕又给他制造了这么个大.麻烦,心中不可谓不怒。
“忠毅国公,这事你怎么看?”强压怒气的老皇帝看向老国公,目光如炬,常年形成的上位者气势压人,不怒自威。
老国公在心里把徐老侯爷那孙子问候了几百遍,无比唾弃。
“陛下,此事不能全怪初夕,天启国使团到月夜楼作恶,虐打清倌,杀了方家少爷的侍卫,若不是初夕及时赶到,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老国公不卑不亢:“在老臣看来,初夕杀的好,昨夜那成祸事万一没人阻止,只会让天启觉得我们大邺都是软骨头,越发放肆,关于秘境,也必定会得寸进尺!”
龙椅上的皇帝神色不明,本心里异常窝火,直到听到秘境,才缓了缓怒气。
“呵!”徐老侯爷冷笑出声:“国公爷为了给自己孙女脱罪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定要到天启国兵临城下,才知道错吗?”
“依照你的想法,为了避免战争,就该做个软骨头任人欺辱吗?敌人都犯到家里来了!徐老匹夫,你就这点骨气?”老国公再忍不住。
一直旁观的骁王收到徐老侯爷的眼神,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站了出来。
“父皇,秘境才
是重中之重,叶二小姐太过激进,影响秘境大事,实乃不智之举,应当责罚一番,平息天启怒气才是,至于其他,不妨等秘境关闭后,再做商议,多事之秋,还是不要再生事端的好。”
骁王的想法与皇帝不谋而合,什么都没有秘境重要,现在天启来人,就是为了抢夺秘境名额的,初夕在这个时候惹事,无疑递给了天启把柄,原本两国实力就有不小的差距。
“骁王言之有理。”
脸色阴沉的皇帝点头。
老国公一颗心跌落谷底,叶沧海更是闭了闭眼,满心的无奈。
就在这时。
令人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