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祁修吗?初夕眸色一暗,经过先前叶星梦那一遭,心中隐隐猜到对方的身份。
只是洛城让她感到意外。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还能想到这些。
就在初夕陷入沉思时,眼前的景象忽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脚下的白玉阶瞬间变为青石地,浩渺的仙宫消失不见。
环顾四周才发现,他们一行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一处山谷之中,尤其是前方冒着雾气的清澈池子,成功引起大家的好奇。
“这是什么意思?”
裴策眯眼,谨记上次的教训,不敢轻举妄动,心绪还沉浸在变成石雕的一众人身上。
那是天启国天赋最好的一批年轻人,就这样折在这里,裴策不可谓不心痛,但到底是见惯生死的人,即使心中再难受,面上也未曾显露分毫。
在敛收情绪上,裴策与萧北望都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相比之下,魂不守舍的骁王,就拖皇室后腿了。
裴策的声音落下,在场人纷纷看向最前头的洛城。
叶祁修牵着许星儿,视线扫过初夕,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二妹妹与这个男子未免也太亲密了些,还从未见过初夕对谁这般依赖,没错就是依赖,这个形容用在初夕身上,就是叶祁修也觉得诡异至极。
总觉得初夕哪怪
怪的。
洛城凛冽的目光划过被野草埋没的石碑。
野草瞬间化为灰烬,露出石碑原本的面貌。
“净心池水,无情无爱者可渡。”
裴策缓缓念出石碑上的文字,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在场众人。
这碑文的意思无非就是只要心中没有所爱,就可以轻松度过。
前方是一片雾气,景象模糊不清,很明显,这定是这座仙宫的大能留给后人的考验。
本想看看洛城的反应,却见他神情微滞,眸色深沉地凝望着池水,目光转向身旁的初夕时,眼里的神色,让裴策捉摸不透。
这人还真是神秘,到底什么来头。
实在是先前变成石雕的场面太过骇人,所以即使知晓眼前的情况,裴策也不想做第一个摸石头过河的人,一贯的小心谨慎。
初夕撞上洛城的投来的视线,心中猛地一震,不知为何,有些慌乱无措:“怎么了?”
他是为过这个池水而担忧吗?
这几日下来,洛城的形象在初夕心中,和刀枪不入的神没什么区别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有这般踌躇的时刻,那紧锁的眉头,让初夕心中越发疑惑。
有这么可怕吗?
随即初夕很快想到另一层,这个净心池水与其说是考验,不如说是检测真心的利器。
如果洛
城所说不假,真是自己的未婚夫,那么过这个池子,对他来说无疑是艰难的。
想到这,初夕心中好似升起一团愁云,与其担心洛城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按照她现在这实力,能不能活着走过去都是问题。
就在初夕忧心自己心中有所爱之人,无法渡过净心池水时。
不发一言的叶祁明已然一马当前,率先迈入水池之中。
几人都瞪大了眼睛,凑上前细细观看,本以为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可令人惊讶的是,叶祁明一路走过,净心水都毫无波澜,就像是平时走过一条小溪那般轻松。
直到叶祁明抵达对岸,大家终于相信石碑上所说的。
裴策不再犹豫,第二个跟上。
他迈下池水,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证明,走在前头的这两人,心中都是没有所爱之人的。
然后,初夕就注意到一脸愁云的萧北望。
“唉!我的红颜知己多到数不过来,这考验不是在为难我吗?”
“嗤!”
骁王平生最是嫌弃萧北望那风流模样,闻言,嗤笑出声,抢先一步,迈了下去。
没有任何反应。
萧北望嘴上说着为难,跟上骁王的速度却一点没慢。
本以为到他这,净心池水会产生反应,然而就像死水般,毫无反应。
骁
王见到,大为震惊。
“这池水不会是唬人的吧?”
就他这个种马弟弟的尿性,竟然都能安然无恙的通过?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很快,二人便轻松上岸。
心中害怕的叶清灵见大家都轻松渡过,也不那么紧张了,毕竟她实在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于是,她放心下水。
不出意外,她成功渡过。
还没来得及高兴。
萧北望的声音就在身旁响起。
“初夕怎么不走,不会是心里有鬼了吧?”
瞥见初夕的踌躇模样,萧北望先是不敢相信,随之调笑出声。
初夕心想,这池水不会真如骁王所说是这仙宫主人故意唬人的吧?
如果这池水真的有那么恐怖,万一洛城下去……
想了想,初夕抬眸,提起裙摆。
既然都是要过,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眸色晦暗的洛城没想到初夕会主动上前,眼里闪过一抹少有的惊慌,这一刻,甚至忘记自己的修为本领,下意识的举动是笨拙地伸出手想要去将她拽回。
伸出的手抓空。
初夕竟迈入了池水之中。
毫无波澜!
如先前四人一般,毫无波澜!
洛城的手就这样凝滞在半空,呆呆望着初夕的欢快的笑脸出神。
初夕回头笑道:“许是这池水真是唬人的
。”
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身体紧绷的初夕彻底放松,跟着上了岸。
六人都成功渡过,这下,对岸只剩下洛城与叶祁修许星儿三人。
许星儿正要上前。
“我来。”
叶祁修出手拦下她,下了池水。
叶祁明眉头猛地皱起,视线中满是紧张,一向淡定的他,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身后是许星儿怀着担忧的目光。
“嘶!”
随着一声抽气声,叶祁修的五官蓦地皱起,深入骨髓般的剧烈疼痛来袭,脚下像是有烈火在燃烧,他就像是架子上的一块肉。
面容扭曲,不过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