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夕会倾尽一切守城萧北望并不惊讶,她能拿出地心灵液和六阶造化丹帮助叶祁明却让萧北望触动。
毕竟从前叶家人是怎样待她的,萧北望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叶祁明,护叶星梦如同护着眼珠子一般,痴傻的初夕刚回京时,他们家人还唯恐叶星梦因此受了委屈。
便是他一个外人,在看到叶家人的区别对待时,也会感到心寒,只是那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今后会与初夕有此缘分,屡次出手帮助他化解危难,若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成长的这十几年当中,能让他感到后悔的事少之又少,初夕这算是一件。
“不必言谢,我本也不是为了你。”
萧北望笑出声:“你能这么觉得,我却不能这般忘恩负义。”
叶祁明脱离危险,萧北望沉重的心情也因此得到舒缓,开始惦记起被天启夺回的两座城池。
“趁着夜色,孤准备带三千骑兵杀向平阳城,安平城就暂时交给你了。”
看着营帐外的夜色,萧北望眸底划过一抹杀意,强烈的战意在心中发酵,势要洗刷天启带来的耻辱。
初夕却道:“安平城现在平安
的很,倒是平阳城,一起吧!”
“你身上的伤?”萧北望有些犹豫,但不可否认的是,初夕的的确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不妨事,你忘记我副业是干什么的了?”
萧北望这才重新恢复笑容。
于是,趁着浓郁的夜色,三千铁骑冲出安平城。
初夕衣袂被夜风吹得猎猎,鲜少有似这般策马飞扬的时候。
“初夕,经过这一仗,你怕是要彻底出名了,若是再成功收回平阳城,你这功劳,都要撑破天了。”
耳畔边是萧北望的笑声,前所未有的轻松,相比白天的生死时速,此刻前去夜袭,反倒毫无压力。
在天亮之前,三千铁骑抵达平阳城。
洛城的灵力借用了一次,也不差这最后一次。
人未到城门,初夕便是一击凤鸣诀。
艳丽的火色带着冰冷的杀意,瞬息间,照亮笼罩在夜幕中的平阳城,唤醒城中处于睡梦中的天启将领。
“轰——”
一声巨响,城门被轰碎倒塌。
守城的士兵刚放出箭雨,初夕与萧北望已带着浩浩荡荡的铁骑奔袭而入,飞速登上城门,拿下守城士兵。
“不好,敌袭!敌袭!”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
静。
被初夕重伤昏迷的裴西诀好不容易通过治疗恢复意识,在接受安平城的失败后,他刚合上眼,就被外面的火光与叫声给吵醒了。
“大皇子!不好了大皇子!叶初夕带人杀进来了!”
通报的士兵脚步踉跄,没有忘记大邺军队白天给他们带来的阴影。
“什么!?”
裴西诀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接近透明,想到什么,涣散的瞳孔瞬间投射出一股强劲的光芒。
“城主府的密道在哪?”
他毫不犹豫,第一时间想着跑路,也不怪他如此,如今重伤,连走路都显得艰难,怎么有那个实力去与初夕抗衡。
平阳城火光冲天,主心骨的大皇子不见了,天启大军就是一盘散沙,不过一个时辰,平阳城就被拿下。
“太子殿下,郡主!”
当被关押在城主府地牢,被折磨得没有人样的平阳城官员们见到初夕与萧北望时,不禁潸然泪下。
经过一夜的忙碌,天大亮后,平阳城总算回归了平静。
“还是让那裴西诀给跑了,真是便宜他了!”
城主府里,坐于主位的萧北望一袭红衣,身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一块块黑色的印记,无一不说明
了昨夜战况的凶险。
初夕掐了个法诀,洗去身上的血迹,神色木然,耳边似乎还响彻着不停歇的杀戮声。
打来打去,忙活了大半天,大邺夺回了一座城池,死了不知多少士兵,天启同样如此。
对国家之间的战争,初夕向来都不想沾染,此次破例,多是因为老国公。
两天一夜没合眼,身上的血腥气总感觉怎么也洗不净,萧北望忙着城中事务,初夕则来到城主府的客房歇脚。
……
“师尊。”
从空间闪身而出的洛城看着坐在床边发愣的初夕,他深沉的眸子里闪烁着幽光,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伸出手,小心翼翼拥她入怀,想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
“是我没用,无法现身保护你。”
他话语中含有隐忍。
按照洛城的脾性,痛快地杀光所有人,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可换在初夕身上,他会顾虑,担忧自己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麻烦,掩藏在心底里,最为让他惶恐不安的,便是有一日,初夕的身份暴露,他不怕自己护不住她,而是害怕,所有人都在嘲笑,天下第一宗的初夕仙子,竟然堕落与为魔为伍。
只有初夕,让洛城感到
挫败,会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卑。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在空间里看着初夕受伤吐血,这对他来说,不亚于一场酷刑。
试问洛城心里怎能不自责难受。
初夕出手,本想推开他,却在听到他充满自责的话语后,手僵在半空。
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
仔细想一想,在这世上,似乎再没有比洛城待自己更好的人了。
洛城说过,自己是这世上唯一对他好过的人,可她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他?
初夕眸色复杂,收回手,在洛城的身后轻拍了拍,“不必自责,你是我的底气,有你在,我不用担忧自己走投无路。”
……
……
当初夕与萧北望夜袭平阳城,并成功夺回城的消息传到安平城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将士们,几乎将初夕奉为神明,尤其是那些曾经等待救治的伤兵,初夕的名声也因此传开,大家都已经忘记,曾经那位痴傻的